裴长临轻笑,嗓音带着低哑。
共事这么久,工匠们都知晓裴长临的情况,不敢给他干半点重活。
所以虽然工期忙碌,但对裴长临来说,每日要做的不过是坐镇指挥,耗费些脑力。
“又说得这么轻巧。”
贺枕书小声嘀咕。
与那些干重活的工匠比较,裴长临或许是轻松许多。
但设计规划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要细致入微,要统筹大局,好几回,贺枕书深夜回来还看见裴长临在灯下修改图纸。
其中耗费的心力常人难以想象。
只是这人拿着东家的酬金,又被处处优待,便想尽心尽力做到最好。
当然,这人头一次接到大户人家的活,想做出点名堂,也重要原因之一。
贺枕书知晓他心意,除了提醒他注意身体,其他也不多劝。
“你要喝的药我昨天已经熬好了,一会儿别忘了喝。
出门前记得加件罩衫,别觉得这几日天气好就贪凉,你这身体和人家怎么比。
还有唔……”
贺枕书话还没说完,被人捏着脸颊掰过去,吻住了唇。
“啰嗦。”
裴长临浅浅吻他,含笑道。
“你现在就嫌我啰嗦啦?”
贺枕书用犬齿在裴长临唇角轻咬一口,满意地看着对方因吃痛缩了回去。
他低哼:“嫌我也没用,你再不好好顾着身体,我就天天念你,就像村里那些老妈子一样。”
裴长临:“那你也是最好看的老妈子。”
“你恶不恶心……”
贺枕书嗤笑着把他推开,正想起身,忽然又顿住。
裴长临:“怎么?”
贺枕书伸出手指,摸了摸裴长临的唇角:“……咬破了。”
后者这才察觉异样,伸出舌尖舔了舔,果真尝到一点血腥味。
贺枕书那犬齿厉害得很,已经咬伤了他好几回。
上回也是,裴长临把人欺负狠了,被贺枕书在颈侧狠狠咬了一口。
结果第二天,所有人见到他都问,要不要帮他们在屋中熏点驱蚊的艾草。
羞得小夫郎一整天没让他亲。
这回倒好,蚊子直接咬嘴上了。
多半同样想到这些,贺枕书耳根飞快红了,手忙脚乱爬起来。
片刻后,他从柜子里翻出一罐伤药,扔到裴长临面前:“赶紧涂上,一会儿就好了。”
裴长临哭笑不得:“这点小伤涂什么药,不嫌浪费?”
这药是临走前裴木匠特意给他们带上的,效用好,专治外伤,尤其是利刃划破的伤口,还能避免留疤。
价格可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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