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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一说完,知书不服气就要说话,费嬷嬷横了她一眼在她还不曾出口时道:“谁再多话,多话那人自去领四十大板!”
她说完了话儿,自家自觉出门。
林寂原本是半靠着椅子的,费嬷嬷出门后他直起身,居高临下,脸上是竹里馆的下人们从不曾见过的狠厉:“今日之事,若是有一个字传出去,我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们三奶奶的吩咐,谁再敢不听,这就是先例!”
林寂一声令下,知秋只得幽幽怨怨地看了眼林寂,三人自去领罚不提。
余下的丫鬟看菜下饭,忙都恭恭敬敬地将洗漱的一应物什端进门来跪下请苏辞冰漱口洗脸。
林寂将才还不好的脸色,对着苏辞冰已然是春回大地的温暖。
他笑道:“这内宅的事我本不该管,只是她们的行事太可恶了些,叫我忍不住想要给你出气。
若是让你亲自惩处她们,你稍微心软些儿她们就蹬鼻子上脸的,反叫你生气。
倒不如我想将她们严惩了。
阿冰莫要怪我未曾及时将她们撵出去,我也是将将才知道她们竟还有这副丑恶嘴脸的。”
他虽说着讨好的话儿,话里却没有低声下气的做派,反而像是在和苏辞冰说“今日天气好,咱们正该出去踏春”
一般无二。
苏辞冰看了眼林寂,并不说话。
这竹里馆的莺莺燕燕多,他说早先不曾察觉到,是骗谁?骗鬼?还是骗她这个活死鬼?
苏辞冰瞥了眼林寂,忽而凑近了身子在林寂耳边道:“你最好管好这些个人,我没那工夫管也不想管,若是我不舒坦了,你也别想好过。”
说完便起身进里间儿,坐在梳妆台前叫繁枝替她梳头。
繁枝给苏辞冰挽了个朝云近香髻,在发间插了几枚花钿,又斜斜地簪一支血玉镂空雕步摇。
苏辞冰在脸上薄薄了扫了层脂粉,又抿了抿口脂,画屏就将苏辞冰要穿去见公婆的大红绣金线的衣裳展开,要服侍苏辞冰穿上。
苏辞冰见了衣裳嫌艳,叫她另拿了件苏绣月华锦衫服侍她穿上,下罩撒花纯面百褶裙。
待苏辞冰这边儿穿戴好后,正好是可以走的了。
繁枝和画屏两个将将见了林寂冷肃的模样,都有些儿怕他。
幽梦和燕双两个并不是近身服侍苏辞冰的,都不在屋内。
故林寂走近苏辞冰时繁枝和画屏两个走开后,房内再没别个。
想是竹里馆的下人将才都被林寂吓到了,都知情识趣起来。
林寂微微躬身,拈起苏辞冰放在桌上的眉笔,效仿张敞画眉,为苏辞冰的两条柳眉微微描了描。
苏辞冰不愿他靠近,奈何他手执眉笔,她不想一不小心让他手上的眉笔弄花了妆误了给定国公夫妇并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只得由着他去。
林寂描画毕后,将眉笔搁在梳妆台,伸手就要去牵苏辞冰的和她一道儿做出个恩爱模样儿去上房。
苏辞冰不愿搭理不动声色地将手拿开不叫林寂碰到。
知秋去管事娘子处领了使过巧劲儿的四十大板回到竹里馆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番景象。
眼神儿好不幽怨,心中好不嫉妒愤恨!
林寂见苏辞冰躲着他,倾身在苏辞冰耳边微微地将冷玉一般的脸笑成暖玉:“即便是你过得舒坦了,也不曾叫我好过。”
苏辞冰闻言转眸,极是认真地对着林寂道:“非是我故意不叫你好过,只是我极不惯别个靠近我。
你,只当我对不住你罢。
什么通房姨娘,你只管找去,只别叫她们寻我的不是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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