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前两年一样,每当年关将近的时候,洛姨就会收拾好行囊,带着沈子厚,坐上郑伯稳稳驾着的那辆古朴马车,缓缓地离开村子。
马车的木轮在村中的土路上压出一道道辙印,像是在诉说着离别的故事。
而今年,在出之前,洛姨似乎有了别样的心思。
她特意差遣沈子厚给福宝送去了一堆精致的点心。
那些点心被盛放在精美的盒子里,样式新奇,散着诱人的香气,是福宝从来都未曾见过的。
福宝收到点心后,心中满是欢喜。
正在她对着点心盒左看右看的时候,沈子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沈子厚双手背在身后,故作神秘地说:“福宝,你可别光顾着吃点心,也不谢谢我。”
福宝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打趣道:“这是洛姨送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子厚有些着急地说:“那可是我提醒母亲的,我知道你爱吃。”
福宝脸颊微微泛红,轻声说:“那谢谢你啦。”
沈子厚看着福宝,挠挠头说:“明年我回来的时候,还给你带更好吃的。”
福宝笑了起来:“好呀,一言为定。”
过小年那日,小姑在婆婆异样目光的注视下,带着女儿小霞和一堆物品回了娘家。
家人见小姑神情落寞,便知她在婆家受了委屈,便吵着要去小姑婆家讨公道。
小姑忙摆手阻拦,眼里满是无奈与心酸,她缓缓说道:“哥嫂,你们别去。
我知道你们是心疼我,可去了也解决不了什么。
张胜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家了,一点音信都没有。
我天天在家盼着,从早到晚,眼睛都望穿了,可就是不见他的人影。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故意躲着我,不想再跟我过了,还是在外面有了别的人。
我现在心里就像一团乱麻,没有个头绪。”
小姑抹了一把泪,接着说:“在那个家里,婆婆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对劲儿,话里话外都是刺儿。
我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靠着做绣品来赚点钱,养活我和小霞。
我每天都做到很晚,眼睛熬得通红,手也被针扎了不知道多少次,可再苦再累,我也得把小霞拉扯大啊。”
小姑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家人听了,既心疼又气愤,屋内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听了小姑的话,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就像炸开了锅。
爷爷气得胡子直抖,拐杖在地上重重地敲了几下,在这安静又压抑的环境里,那敲击声显得格外响亮,他大声说:“这还得了,我们老林家可不能让人这么欺负!”
奶奶也在一旁抹着眼泪,嘴里念叨着:“我的乖女儿啊,怎么就遭了这样的罪。”
此时,窗外的风似乎更大了,呼啸着吹过破旧的窗棂,出“呜呜”
的声响,像是在附和着家人的愤怒与悲伤。
父亲皱着眉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昏暗的角落随着他的走动忽明忽暗。
他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母亲则赶忙拉过小姑和小霞,安慰着她们,说:“别怕,有我们呢。
先在娘家住下,啥时候想走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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