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本来蜷成一团的女人一只手搭了过来,就静止不动了。
他厌恶被触碰,向来只有他去碰人的份,绝对不允许谁伸出爪子来……
然而,像是找到热源的陶步荷梦呓的发出一朵轻叹,小小的身躯自然的滚了过来,然后在他伸开的胳臂里找到最舒适的位置,像他曾在皇宫见过那叫做猫的动物般甜蜜的窝住。
布紫阳差点要击出的掌就差那么一分的距离,她就会血溅当场,可他该死的耳聪目明,即便灯火全熄也能清晰的看见她眼下还有颈子尚未褪干净的青紫。
嘴角自嘲弯起,他向来狠毒残酷,却为这来路不明的小东西破了一次又一次的例,布紫阳啊布紫阳,你不该有弱点的,有了弱点,你的死期也不远了。
他阖上眼,逼迫自己如往常的每一个夜晚,轻浅浮眠。
几天过去——
头不痛了、身子也不再重得像吸饱水的棉花。
睽违已久的清爽干凉,甚至是慵懒的。
陶步荷捏了自己的大腿,还是很用力的那种捏法。
会痛。
不是作梦。
她不是在那充满腐烂气味的牢房里等死吗?这会儿怎又回到这间宫室来?
她才有所动静,珠帘子里的三个小婢已经鱼贯出来。
“小姐醒了。”
纳福手里捧着装满食物的漆盘。
迎春手上是盥洗漱具。
平安手上则是崭新的衣物饰品。
之前打过照面,陶步荷对这三个年纪小小的小姑娘还有印象。
“我怎么又回到这里来了?”
看着她们忙碌的动作,她堆了一肚子的疑问。
“小姐以后唤我纳福就好,”
纳福沿着顺序比过去,“她是迎春、平安,小姐有事吩咐就叫我们一声,我们都在水苑里候着的。”
“这里……是你们那坏心主子的寝房吧,我住在这儿太喧宾夺主了。”
纳福掩嘴笑。
看起来她们家岛主的形象很差呢。
“我家主子要听您这么说会伤心的,您可是主子从牢房里亲自抱回来的呢。”
“他……男女授受不亲,这下我有何面目见人?”
不,重点不在这儿,“他安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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