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韶面无表情的退后一步直接退回到房内,而后砰得一声将房门关上,门栓咔擦卡紧,因为这一套动作实在太快,牧谨之站得离门口又近,差点就砸上牧谨之的鼻子。
牧谨之不得已,一边拍门沿边上被抖下来的灰尘一边喊:“教主?教主你怎么了?”
仇韶的声音自房内传出,硬邦邦的质感就像巨石落地,每一声砸得重于泰山。
“本座……近日连日在外耽搁了修行,习武就比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本座身肩白教百年大业,不敢一日放松紧惕,故决定每日多增一个时辰以用习武,剩下的凡俗杂事……就交给你们处理好了。”
独孤风知道自己这回肯定又惹祸了。
这个时间,大厅里的饭桌上坐满了天南地北混江湖的人,在此起披伏欢快热烈的气氛中,独孤风陪着那名腹泻得走路都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相思堂弟子在客栈大厅角落里等了整整一个时辰,期间的提心吊胆不足以外人道也,可有什么办法呢,病患的要求他能拒绝吗。
这个世道啊,心软的人总是要比旁人多受点罪的,如今他如坐针毡的观察病号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对方眉目因肚痛突然一垮,他都会跟着心如死灰不想再世为人。
独孤风绝望的为未来寻找着出路,是的,宁愿回门里继续过为别人写春联状子赚零花的日子,也不想继续在这个水深又火热,毒瘤遍地的江湖混了!
所以在看到牧谨之从二楼楼梯处出现的一刹那,独孤风简直是热泪盈眶的扑上,虽然这位牧护法维持着微笑轻松地闪过他,他依然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仿佛看到了靠山,看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村长在朝他挥手致意。
“教主呢!
仇教主没下来吗!”
牧谨之朝彬彬有礼做了个请的动作,独孤风没办法,只好又不情不愿得扶病号来到一处清净的房中。
相思堂弟子如今早就顾不得颜面,刚一坐定,连独孤风沏好的热茶一口没碰就直接开口:“牧护法,我们堂主不见了,我得见仇教主一面。”
牧谨之点头,表情温良:“贵教遭遇如此不幸,我深感同情,真的。”
弟子:“……多谢牧护法,所以牧护法可让我见见仇教主,不瞒牧护法,那日中午我们到客栈小休,用了午饭后堂主就上楼午睡,不到半个时辰,所有兄弟都……中了怪毒,我怕是中了歹人埋伏,赶紧上楼找门主,谁知房内干干净净,窗户大敞,门主已经不见了!”
独孤风初涉江湖,没见过门派之间互砍互劈的大世面,一边听,表情还一边就跟着病号铿锵有力充满张力的语调一起起伏,是个容易入戏很全情投入的观众。
牧谨之喝了口茶,再次语气真诚的表达了对相思堂遭遇的遗憾:“这样啊,啊,那真是太令人惋惜了。”
弟子想到这几天受过的苦,蹲过的,还有来不及蹲的坑,悲从中来的落下几滴泪:“能毒倒我们全部人,又悄无声息的将堂主带走,恐怕全天下能做到这步的人不多,以我们的实力恐怕难以找到,如今……只有仇教主能找到我们堂主了。”
牧谨之合上茶碗盖,手指尖敲了几下,凝露片刻,相思堂弟子与独孤风不禁屏息静气,牧谨之为白教左护法,在教内风评如何他们不得知晓,但这些年在外,可是积威甚重,虽看着随意好处,但依然让人不敢造次。
“你们堂主,不见了多少天了?”
牧谨之金口一口,弟子赶紧回答:“已经足足快三日了。”
“是啊,这都三日了,那,你们报官了吗?”
牧谨之问得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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