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泠猛地从睡梦中睁开眼,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低矮的床帐。
除了风声,还有若隐若现的遥远人声,她的四周没有任何其他声响。
她目光一凝,伸手摸向腰侧,指尖触碰到熟悉的坚硬质感,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从床上起身,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似乎是一家客栈,是她昨天走进的那家吗?对了,昨天,天黑以后,她一直跑了百余里,才甩掉身后骑马追她的人,翻过城墙,进入这个县城。
本来任务十分顺利,她的目标根本没有察觉她摸进屋子,就已经在黑暗中没了气息——只是她最后离开时,竟不小心踩中机关,不仅惊动了守卫,还沾上了毒气。
是她太轻敌了吗?
舒泠走下床,屋子里看不出任何线索。
昨天,她最后的记忆,是她推开门,向客栈里面走去,路过唯一一桌客人。
此后的事情,她就不记得了。
她昏过去了吗?是那几个人救了她吗?
身上衣服完好如初,佩刀也挂在腰间,她试着运行内息,体内还有余毒,但也不碍事了。
定了定神,她推开门,向外走去。
这间屋子在客栈二楼,一楼堂中,几个店小二正在忙碌,而客栈门口,正有一队人马整理行囊,似乎即将出发。
舒泠看向那群人,人群中立着一个白衣长发的男子,显得比旁人都醒目出众。
他的衣袍在光下泛着银色,袖口用深蓝色丝线绣着式样繁复的云雷花纹,手中摇着一把玉质折扇,正笑容和煦地同身侧护卫说话——正是昨天最后一桌客人。
她快步走下楼,径直向那群人走去。
听到身后脚步声,沈乾夕停住话头,回身看见来人,笑着道:“姑娘醒了,身体已经无恙?”
凌恒也回过身,打量着舒泠,眼中却露出几分警觉。
舒泠的目光扫过凌恒,随后抬头看向沈乾夕,淡淡开口:“昨日是你将我送去房间?”
“这么说不完全准确,命令是我下的,但把你背过去的是他。”
沈乾夕笑着指了指凌恒。
舒泠又看了凌恒一眼,语气仍旧平淡得单调:“多谢,不知应如何报答?”
“这,倒不必了。”
沈乾夕微怔,这姑娘明明在道谢,可实在太面无表情了吧?顿了顿,他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心,姑娘体内尚有余毒,应当多多休息。
我们一行人即将动身,日后,有缘再见。”
舒泠静静看了看沈乾夕,微一点头,也不说话,就转身走了。
沈乾夕和凌恒俱是一怔,不由得面面相觑,最后,沈乾夕一收扇子,无奈地转身:“罢了,本来也不是为了报答才要救她,咱们走吧,以后未必还能见面,不想了。”
“是,楼主。
不过,这姑娘的确……不寻常。”
凌恒跟在沈乾夕身边,车马随行都已等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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