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泠身子一僵,却没有动,只侧目看了菀青一眼,又再次抬头,望向沈乾夕。
“你……”
沈乾夕终于开口,目光闪烁,辨不分明,“你在迟疑,你的刀里都是迟疑——为什么?”
舒泠不说话,菀青也不说话。
一时间,只有夜风吹动枯枝寂静的声响。
许久。
沈乾夕终于长叹一声,闭了闭眼,仿佛无力的妥协:“放开她吧。”
“楼主?”
菀青一怔。
“你走吧。”
他没有解释,负手转身,孑然立于枯叶虬枝下,投下一株清寂的剪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菀青不再问,移开长刀,却未收起,默然立在一旁。
舒泠慢慢直起身子,眼中讶异分明,她开口,声音因染了血腥而变得喑哑:“你,不杀我?”
沈乾夕没有回答,只微微仰起头。
树影东移,繁星如珠,乌云已散去许多,幽凉月光如江水倾泻三人满身。
沈乾夕仿佛就此沉浸于美景之中,不再说一言。
舒泠的目光终于渐渐黯淡下来,得不到回答,她也不想再问。
她受了伤,她无法杀死沈乾夕,于是她扶着墙,向院外走去,渐渐消失在了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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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客栈,站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上,舒泠第一次感觉到了茫然。
任务失败,她知道义父不会不予追究。
可是——除了苍目山,她还能去何处呢?
她早已没有家,从她记事起,就是义父养她长大,给她吃穿,教她刀法。
她原来的家,根据义父所述,已经消失在十几年前的一场大火中了——只有她,是被义父所救,唯一的幸存者。
她只能回到苍目山,只有那里,才是唯一可以“回去”
的地方。
至于惩罚,既是她的错,她理应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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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沈乾夕和菀青一起,拖着成群结队的伤员回到织凤楼。
罗长老和孙长老见凌恒不省人事地躺在马车里,俱震惊不已,再加上几个吊着胳膊,缠着绑带的弟子,十分显然,他们必定经历了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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