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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说:“省着点用。”
反正天气也热,住宿客栈只在柴房,四面透风,十分清爽。
苏离离或枕在他腿上,或倚在他身旁,倒睡得很是安心。
问他:“你现在武功这么好,要点小钱还不是手到擒来。”
木头正色道:“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
难道武功好就做强盗?”
苏离离一面听得频频点头,一面把铜钱数了两遍才交出去。
木头看她如此挣扎在道德与现实间,忍不住劝道:“你别犯难了,天大地大,饿不死我就饿不死你。”
苏离离也一本正经地教育他:“孔圣人六国流浪,穷困潦倒。
这就是有所不为的下场。”
一路向西,这天终于赶到苏离离要去的雾罩山时,正行到一处山野人家,黑云卷地,劲风乍起,豆大的雨点凭空落下。
木头忙拉着她躲到那茅草院檐下,看天上风云翻卷着,雷声隆隆滚来,将闷热一扫而空。
苏离离闻着雨水气息,凝神听了一听,问木头:“你听见什么声音了么?”
木头内力充沛,耳目灵敏,“屋子里有个女人在哭。”
苏离离奇道:“哭什么?”
“她没说。”
苏离离从院墙外茅草缝隙里看去,茅屋门扉紧闭,拉木头道:“我们悄悄去看看她在哭什么?”
木头想了想,允了,一手揽着她飞身一掠到了院里,房檐下站了。
苏离离便从那破窗户缝望进去,见一个农妇,散着头发坐在地上抽泣,声虽虚弱却见哀恸。
地上一动不动地横躺着个男人,也是农夫打扮。
她看了一回,转过脸来。
雨声嘈杂中,木头板着脸瞪了她一眼,问:“看见什么了?”
苏离离脸上闪着同情的光,却颔首道:“商机。”
农妇农夫都是本地人士,这两天因为下雨,山上泥水足,冲下一条当地人称烙铁头的小红蛇盘在柴房木茬子下。
农夫早上去抱柴没注意,被它一口咬在手上,又吐又晕,没过多久便一命呜呼了。
木头细细看了看他手上的伤口,确像是毒蛇牙印。
指甲乌紫,面色发青,也是中毒迹象。
苏离离拉了那农妇道:“大姐,如今盛夏,人这么放着不是个办法,这附近可有卖棺材的?”
农妇低着头,摇头不语。
苏离离又道:“我会做棺材,不如我给大哥做一具,两天就好,早点入土为安。”
农妇终于抬起头,红肿的眼睛像两只桃子,水色泛滥道:“你为什么要给他做棺材?”
苏离离回头无奈地看了木头一眼,木头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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