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直到寅时将至,江离将萧执摇醒。
萧执睁开眼坐了起来,“何事”
“你我一夜没有动静不合适,你去开门叫下人备热水沐浴,我也该退下了。”
江离轻声嘱咐。
萧执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来,“好,我们先收拾一番。”
两个人将地铺实收好,床上也翻的更乱一些,江离看着铺面撇撇嘴,她没有经验“这样差不多吧?”
萧执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别开眼睛,“差不多吧。”
江离点点头,“你去开门吧。”
萧执应她所言去开了房门,守在不远处的婢子闻声而来,见房中女子正在穿戴整理便笑着退下。
江离听见脚步走远也来到门边,“我去找林妈妈,你沐浴完后接着睡吧,明日不必起太早了。”
萧执道了声好目送江离消失在夜色中。
萧执沐完浴躺回床上,床铺上依稀还能闻见江离的气味。
这一夜他没能再睡着,他脑海中不断响起江离的话以及她手腕上的疤。
江离五岁便被送离父母身边,难道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她天生鬼眼吗?以温家人对江离的态度来看,那些温情不似作假,因此那伤疤应该不是出自温家人之手。
既然如此,烫伤应当生在她去温家的八岁之前。
他观江离对江家人似乎并不亲近,而江母往常对江离也透露这一些小心翼翼的讨好,或许她的愧疚中也包含了此事?
五岁那样小的年纪就受过这样切肤之痛皮肉之苦,她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而她在业山的三年又经历过什么呢?萧执感觉自己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他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无法再想下去。
温家在离洲除了东升书院,其实还办有义学,学堂只教识字与简单的文章。
温廷昀曾对萧执说,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
草上之风,必偃。
他终于明白为何江离会在勤义堂讲学。
风行草偃,但愿有一日蒙昧可消,再不会有像江离这样的孩子受尽无知妄言之苦。
第二日晌午萧执终于见到了温瑶,温瑶看起来虚弱的很,吊着口气似乎就为了等着见这兄长最后一面。
“江兄,你可得好好劝劝瑶瑶。”
李长贵看着萧执提醒道,萧执摆出有些无措的神情,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李长贵笑呵呵的对温瑶道,“你们兄妹好好聊聊,我晚些再来。”
温瑶含着泪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等李长贵走远了,温瑶抹了抹眼角,“坐吧,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来了。”
萧执有些担忧,“我听说你绝食了几日,还吃得消吗?”
温瑶笑了笑,“林妈妈私下给我带了吃的,脸上是抹了药膏才看起来吓人的。”
萧执松了口气,“主事大人将如今的情形都交代了,我会配合你。”
温瑶想到李长贵就犯恶心,年近四十的李长贵其实生的并不丑陋,只是看人的眼神实在猥琐至极。
“晚些你去回了他,便说我还是不愿意松口,但你已经做主将我许配给他了,让他尽快安排亲事。”
温瑶说着又补充道,
“这些日子我悄悄探过李府,李长贵住的院子在东南边,那里守卫并不严,我猜东西应当并不在他住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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