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个馒头的功夫,听了这么一段故事,本来让骆毅有些憋气的,可听到受了伤的鲍魁竟还能顶着头痛和村民们的暴打抢回一篮子鸡蛋,觉得稍稍出了口气的同时,也佩服起鲍魁的身体素质。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鲍魁眯了会儿觉,醒了,还从草屋里走出来了!
恢复得是真快啊!
早上还半死不活呢。
“哟,闻着真香!”
鲍魁说:“刚才就是这味儿把我馋醒的。”
“甭管多少年前,也是您救了我,不然我可能活不到今天。”
黄酉说道,很是认真:“恩公,我会永远记着。”
说完又看向骆毅:“小善人,我也会永远记着你。”
骆毅有些不好意思。
她说黄酉“分明就是个人”
时,是抱着亲近小动物的心态,并非有心帮助。
李蔚珏可看不惯了。
现在他们四个人中,看起来最年富力强、能做事的,是黄酉;最有可能让他获得身份证明的,是鲍魁;而这两个有能力的人,都要吃骆毅做的饭。
还有,那些钱财也被默认是骆毅所有,他李蔚珏看起来就是个吃白食、占便宜的。
李蔚珏马上打岔,不让他们三个继续“深情款款”
:“老爷子,你那头痛是怎么回事,一般什么时候病?”
鲍魁在火堆边坐下来,说道:“没准儿,我也搞不清楚,这次病时,我正好给一个猎户尸体缝合皮肉,刚缝完我突然就犯起头痛;
我只好连忙跑走,免得被当做怪物,唉,别说钱没赚到,我的家伙事儿也丢了。”
黄酉补充道:“我和恩公这些年一直配合,他会在病初起就往外跑,而我则在他附近的地方等候,然后咬着他的腰带将他拖走。”
眼下这片林子就是他们落脚的地方,黄酉选择在这里,一是为不会有人来此,二是为方便他狩猎。
“缝合尸体皮肉?”
骆毅疑惑:“你会缝?”
鲍魁道:“我不当刽子,就当起二皮匠了。”
李蔚珏接口道:“是不是你给那个小妾缝过尸后,就会了?”
鲍魁道:“我专门去学的,不过是偷师;
二皮匠,其实就是皮匠,只不过缝的不是兽皮而是人皮罢了;
只是二皮匠得会裁缝的活儿、皮匠的活儿,还得会捏面人的活儿;
我身上煞气重,给多少钱也拜不到师傅,只好自己天天蒙着脸说自己是麻子,找不到活计,只要给碗饭就啥都能干,人家才收留;
然后趁着给人干活的时候偷着学,倒也没啥难的。”
尸体见的多了,人的、牲畜的,皮肤纹理什么样他心里有数,再加上他学东西快,很快就掌握了技能。
李蔚珏:“怎么想着干这行了?你手里不是有积蓄吗?回村里买地,然后雇人帮你耕种,不照样安稳过好下半生?”
鲍魁叹了口气:“我连保住户籍都需要在村里捐银子,你们想想,我还能买到地吗?”
也是。
李蔚珏这才想起来,鲍魁是在他户籍地当的刽子,又有刑场上那诡异的“粘刀”
事件,他村里人都要驱逐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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