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蕴语气凉了下去,“岂不是正好给言无计递了一把动手的刀?”
路蕴一步一步靠近永宁的轿子,身上散发出骇人的气势,把随性的侍从震住,让他们下意识不敢动弹。
她缓缓撩开了帘子,看清里面永宁的脸。
很好看的一张脸,头发束起,娇艳无双的脸庞不适合做个道姑,她的脸上,没有清冷的气质,眼底写满了对权势的追求和渴望。
“明明还不是个妇人,手上就沾满血腥,也不嫌脏。”
她嗤笑一声,重重放下帘子。
永宁气的发抖,羞愤的想要杀她而后快。
路蕴说,“杀过人的人,再杀人,心理就没那么多负担。
你是不是,也是失手误杀了一个之后,才开始一个一个,不停的杀下去?难道杀光世上所有的女人,归去来就会看上你吗?试图感动一个一门心思出家的人的心,只能说你痴心妄想了。”
她居高临下的环顾了一眼永宁的侍从,不屑的勾了勾嘴角,“你带的这点人打不过我,能留在言无计身边,我总归有那么点本事。
对付你,绰绰有余。
留下你的力气,省给归去来,哭的时候还很多,我就不掺和了。”
不变与变
归去来和永宁见面时,表情很冷漠。
他看世人的神情素来是温柔含笑的,唯独今日,一点笑脸都没有。
永宁拉着他时不时说些什么,如泣如诉,哀怨神伤。
归去来淡漠的脸上不时皱一下眉头,以示不满。
他不明白永宁是如何找到他,来到他跟前的。
路蕴原是如此多管闲事之人?
他不理解,言无计更不理解。
尤其言无计找到路蕴时,她正躲在暗处,瞧归去来的热闹。
言无计四下打量她一番,“总觉得你身负血海深仇,该是个苦大仇深之人。
不想也爱看别人的热闹?”
路蕴收敛目光,淡淡道,“找回一下自我罢了。”
言无计不由好奇,“找回自我?怎么,你当初还活着的时候,是个好看热闹的人?”
路蕴不想隐瞒,本就不是需要隐藏起来的事,坦然道,“是啊,我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
说的难听的,门前经过一辆粪车,我都想出门尝尝咸淡。”
“哈哈哈”
言无计哈哈大笑,觉得她的自嘲颇为有趣,“门前经过一辆粪车你都要尝尝咸淡?倒也无需如此说自己。”
路蕴转过身,没再把目光放到归去来处,“我喜欢热闹,特别喜欢。
遇见了狗打架,我都记挂在心里要去看他们主人。
人和狗不同,狗咬狗会得一嘴毛,咬完一嘴毛之后,事情就过去了。
但是人会要争个输赢出来,哪怕只是两家的狗打架,也弄的仇深似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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