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仍然脸挂笑容,“他们要的是我的性命,我只要他们的政治生命,宁瑞丰同志,我对他们够宽宏大量了,我今天要是放过了他们,他日他们如果东山再起,我会死无葬身之地的,政治斗争残酷无情,如果你一定要放过他们,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是远离政治,逃出大陆。”
宁瑞丰这才说道:“你三叔曾当过知青,后来读过农大,余老也同意了,就让他去农科院搞树苗嫁接吧,至于你表姑夫,一辈子夸夸其谈,玩的是笔下乾坤嘴上功夫,幸亏前些年和方家人走得近,方老头颇念旧情,推荐他去全国文联,当然也是个闲职,这样的处理,你满意了吧?”
想了一想,常宁心道,也只能是这样了,只要铁证在手,再压他们三五年,就永世不得翻身了。
“无所谓满意不满意的,老前辈们都说话了,哪还有我发言的份。”
“得了便宜,就少卖乖了。”
顿了顿,宁瑞丰低声问道,“都处理干净了吗?”
常宁也是放低了声音,“我办事,您放心。”
“唔……”
宁瑞丰疲乏地闭上了眼睛。
“您老睡一会吧,我就在外面候着。”
将空调往上调了几度后,常宁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客厅。
院子里除了余振夫,还坐着宁晓平。
“老头子怎么样了?”
余振夫问。
常宁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余振夫笑笑,“够狠的,敢在老爷子撂狠话,你是头一个。”
“呵呵,也许是头一个,但不是头一回了,余叔您忘了,老爷子第一次去青阳,我就敢说,宁瑞丰,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余振夫想了想,笑道:“哈哈,还真有那么一回事,晓平,你知道老爷子后来怎么说?”
“怎么说?”
“老爷子对我说,振夫,这小子是个敢上我房揭瓦的家伙啊。”
“哈哈。”
宁晓平问道,“小常,你刚才说的三件事,都是真的?”
常宁点点头,“当然了,宁叔,我的英勇事迹可多了去了,那还都是些小事情,我曾经当着地委全体领导的面,将地区财政局长揍得住了一个月亻医院,揍完了,还能在军分区警卫连的掩护下扬长而去,呵呵,当时的地委书记,就是现在的之江省省长朱永军。”
宁晓平笑道:“难怪有一回开会,和朱永军聊起你时,他言语之间,颇有忌惮啊。”
“不过,后来官越当越大,胆子却越来越小,以致于差点被人家要了小命喽。”
常宁感慨不已。
余振夫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道理,你们吃政治饭的人,永远都不能忘。”
宁晓平问道:“老爷子的处理,你还满意吗?”
“不满意,但也没有办法啊。”
常宁叹道。
余振夫使了个眼色,宁晓平忙道:“晓华在京西宾馆订了一个房间,我们去那边继续谈。”
“余叔也去吗?”
常宁笑问。
“既然你开口了,我还能不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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