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动手慢了,对方已经先听到消息?
宁立言问道:“人不见了?几时不见的,又是因为什么不见的?”
“别提了。
自打这孩子嗓子塌钟,人就有点不对劲。
我们大伙住小舞台,可她是我们的台柱子,不能让她在后台睡觉。
单在石榴胡同给她租了间房,对她够不错了吧?她倒好,见天把自己关屋里不出来,是人不理,好像大家欠她八万八似的。
我给她求了个治嗓子的偏方,好不容易抓齐了药,您猜怎么着?大晚上的时候一敲门,屋里没人了。”
“天一黑我就从外面把她的门给锁上了。
闺女大了,不得防着她学坏么?再说三不管那地方,我也得防着其他坏人。
可是就石榴胡同那破房子您也看见了,那院墙哪拦得住丽英啊?她从小练功,一人高的大墙说上就能上去,翻那道矮墙跟蹬锅台上炕似的不费劲。
我在那守了半宿,等转天天亮回来,我数落她几句,又打了她一顿,她也不吭声。
我以为管好了就没事了,哪知道晚上人就又没影了。
这回来个绝的,彻底不回家了!”
“不怕您笑话,我寻思着这是姑娘大了,有了男女之情的心思管不住自己,等天亮回来就好了。
哪知道这一走,就再也看不见人。
昨天晚上我带着人去找,把华界大小旅馆、饭店都找遍了,就是没找着人,您说这不是活活急死么?不知道她招惹了哪路的毛神,把我们的台柱子给勾走了,这不是要我的老命么?她这一走,我们这二十多人吃谁啊?”
吉庆班之前全指望宋丽珠挑旗,一个人养活一个戏班。
宋丽珠跟了宁立德之后,便是云丽英接替她的位置做当家花旦。
其他的演员最多算三路角,全靠云丽英带挈着挣口吃喝。
云丽英失踪,吉庆班的人利益相关,自然最是焦急。
宁立言察言观色,看其他人的表情就断定,吉庆班主所言非虚,看来云丽英确实是不见了。
而且从他们的神态及举止看,这帮人也不是能干出杀人或是绑票勾当的狠辣角色。
他们和云丽英联手作案,谋杀日本军官的可能性,可以基本排除。
但是云丽英的失踪,也让宁立言确定,她和这事一准有关系。
“你怎么知道是个男人勾搭她?有证据么?这男人长什么样子,你见过没有?”
吉庆班主叹了口气:“三少,我从十二岁就跑码头,大江南北黄河两岸都去过,这点事还能瞒住人么?当初丽珠跟你家大爷相好的时候,我便看出来了,也没去阻拦破坏。
我不是那只认钱不认人的缺德玩意,为了自己赚钱不许徒弟嫁人,那事我干不出来。
可是丽英这孩子不比丽珠,没有她的脑子,更没有她的眼力,她看不出好坏人,心胸又狭隘。
见丽珠找了好人家,就总惦记也找个阔佬。
追她的男人不少,可是她眼高,总拿人和宁大爷比,是以一直也就没看上谁。
直到前一个多月,情形才有点变化,有小力巴给后台送东西让我堵上了。
一瓶香水上面都是洋码,我一个字也不认识。
过去送这个的也有,丽英转头就卖了,说是唱戏用不上。
可是那瓶香水她留下了。”
吉庆班主仔细回忆着:“打那天开始,她散了戏就不跟我们一块走了,说是有事,一会有人送她回去。
有两次回来,我还闻到她身上有点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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