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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帝朗声大笑,将弓箭交给了御前侍候得奴才,周围妃嫔纷纷侍候他脱下了身后的披风和护甲,拿了扇子在身旁打风。
建帝在帐前坐下,洗了手,便将目光放在了正在猎场上比试的年轻人身上,这狩猎虽然是建帝一时兴起,却是难得的能在御前展示的好契机,这些世家之子自然是卖力表现,欲图得皇上赏识。
远远的,建帝便见到了从边侧溜回来的无邪,只见她身着浅色猎装,英姿飒爽,身量也长高了不少,模样亦是越发俊俏起来,自她入了猎场之时起,这猎场边上便有不少随父兄同来的世家小姐纷纷红了脸悄悄往那年仅十三岁的靖王世子看去,无邪则一路东张西望,也不避讳这些女子看着她的方向互相推搡含羞窃窃私语。
建帝招了招手,对身旁的人说:“去把邪儿叫来。”
御前的奴才领了命,忙去请秦无邪,无邪很快便被带了过来,一见建帝正在看着她,无邪立即咧嘴一笑,颇为自然地直接便奔了上去,与皇帝同帐:“皇上皇兄,您找我?”
建帝笑呵呵地让无邪坐近了些:“邪儿怎去了那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刻意躲哪去了。
朕听闻这几年宣王对你的教导颇为尽心,骑射也颇有长进,怎不去和他们比试比试,玩一玩?”
无邪颇为不以为然,面上热出了些细汗,胡乱抹了一把:“今天天热,先前太阳那么大,无邪就寻了阴凉的地方睡了一觉,现在太阳不那么毒了,才敢出来。”
“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太阳。”
建帝虽然是在训斥她,可表情并不太严肃:“想睡觉,让下人给你搭一处帐子就是了,刚才去了何处?”
无邪当即低下头来,神情由嬉笑变得带了丝惨淡,建帝见了诧异,不禁眯眼:“怎的,还有人敢欺负你不曾?你的那些皇侄们,各个待你恭敬疼爱,就是朕也不舍得斥责你几句,这天底下,还有人敢惹邪儿不快?”
无邪反而更加来劲了,任建帝怎么安抚她也不肯说,建帝一皱眉,非要她说不可,无邪这才吞吞吐吐地嘟囔道:“方才我去阴凉的地方眯了一觉,恰好听到有人在树底下说事……”
建帝抬眉:“哦?他们议论了何事?”
无邪唉声叹气:“我听他们说,北方有人作乱,妖言惑众,又说这一回要倒霉的不只是那些乱臣贼子,还有我也要跟着受牵连了,皇兄你一定会生我的气。”
建帝一听,怒斥了一声:“大胆!
似论皇家君臣之事,必是不想活了!
来呀,去看一看,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在朕的背后乱嚼舌根!”
无邪也不阻止建帝派人去查,依旧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建帝神色一缓,安抚她:“邪儿不必多虑,所谓妖言惑众,必不能长久,朕已命宣王北上平乱,你还惦记着这些做什么?朕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可他们说,我惹皇兄头疼了?”
建帝不以为然:“何曾因为你头疼了?自你父王过世,朕如何疼你,你自己还能不清楚?你虽是朕的皇弟,但朕却将你看做了自己的骨肉一般,随那些有心人挑拨去吧,朕知道邪儿是何人不就够了?你在朕眼皮底下长大的,朕还能不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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