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叹了口气,突然注意到了谢卿左手上的伤。
“欸你这手怎么了?伤着了?”
他想去碰,谢卿一下避开了:“别碰。
被门夹的。”
只要是自己不想说的事,他就能面不改色一丝停顿也无地扯谎圆过去。
胡荣生知道他脾气,脸上明摆着不信,却也拿他没办法。
两人聊了盏茶的功夫,谢卿再三叮嘱胡荣生等会儿用饭切不可乱说话,莫再叫他什么“卿卿”
。
胡荣生连连点头应是,差点指天发誓这辈子都只会叫他“九郎”
。
到了晚饭时,他二人一同入座,厉渊等人稍后才来。
哥舒柔一见他便道:“九郎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我让小白脸去叫你,看你不在还以为你去哪儿了。”
谢卿道:“我饿了,走得比较快,反正你们有脚,自己也会过来,就不等你们了。”
他说着话,一直在瞧厉渊的神色,却什么也不能从对方那张淡漠的脸上看出来。
“看什么?”
察觉到谢卿的盯视,厉渊坐下时直接问出了口。
谢卿哪敢说我在看你有没有吃味,连忙低头抓起桌上筷子,若无其事道:“没什么。”
这一餐饭,胡荣生果然没有乱说话,桌上话题也根本不在谢卿身上。
他说起了近来大誉百姓最关心的一件事——陇右的战事。
“犬戎人当真无信,这才几年就打过来了?要我说这次就该狠狠教训他们一顿,打进他们首府逻些城,绑了那蒙罗钿,叫他知道我大誉的厉害!”
杨庭萱道:“陇右节度使既已阵亡,陛下准备派谁去接这烫手山芋?”
接住了,这就是果腹的美味;接不住,不仅烫的满手包,还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胡荣生替下手位置的厉渊续上酒,接着道:“这人倒是名不见经传,没什么建树,履历也浅,这些年全靠严相宠信,瑞王扶持,才到了如今位置。
说来奇怪,前陇右节度使是太子的人,这次不知为何竟将他推了上去。
他要是建了军功,瑞王可就风光了,别的不说,对太子的储君之位,终究有弊无利。”
他这么一说,桌上几人都有了大致轮廓,一个个神色微妙起来。
“你说的这人,该不是冉元白吧?”
哥舒柔道。
“正是此人。
怎么,姑娘识得他?”
哥舒柔冷笑:“有幸见过两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卿一听冉元白的名字都觉得手疼,他见胡荣生酒杯空了,就去给他倒满:“吃酒吃酒,你一个经商的妄议什么朝政?”
胡荣生举杯:“这不是拿你们当自己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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