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自高处城墙泼下酒来,哗哗一阵水响。
又有人叫道:“耶耶,半夜三更,孤男寡女,难不成是要肌肤相亲?”
赵洵、阿沅抬头一看,只见城楼月里,谢无忧叉手大笑。
赵洵神色一冷,纵身飞上城楼。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给小无忧点三只上好的檀香。
☆、半山残照
城楼上,谢无忧正得意,谁料赵洵转眼就站在他跟前,人背着月光,瞧不清脸上神色,藏也藏不住的杀气。
谢无忧刚要说话,赵洵扇子随手一拨,谢无忧手上的酒坛子就飞了出去,咣一声砸在城堞上!
谢无忧看动了手,也出一招,空拳压顶,赵洵抬手一挡,谢无忧哎呦一声,只觉得骨头都被震碎了!
他后退两步,道:“有误会。”
“什么误会?”
赵洵扇子轻轻敲敲他的头。
谢无忧脑门一震,扶墙跪着,倒吸一口凉气,骂道:“真打……打?你别欺人……人太甚啊,打狗还要看主人!
我哥……”
赵洵冷冷道:“你哥管教不了你,我为他做一件好事。”
说着,赵洵展开手上的檀香扇子,谢无忧乱拳要挡,没挡住,那扇沿贴紧了他的脖子。
赵洵道:“若将你挫骨扬灰,迎风洒了,就算你哥来寻,也是死无对证。”
谢无忧斜眼瞪着那扇子,后背冷汗涔涔。
更不耐烦又多了一个人,柔声道:“灰烬还可寻觅,不如猛火烧了他,化作一道轻烟。”
谢无忧僵硬地转过头,此时,阿沅正站在他身畔,望着他微微一笑。
呜呼哀哉,谢无忧闭上眼睛,道:“我死前还有一件心事。”
“什么心事?”
阿沅问道。
谢无忧道:“姑娘将将刺穿我的那一剑,虽隔了数月,但我仍时时想起,可谓魂牵梦绕!
若你不让我学会那一剑,我就是死了,也要来寻你。”
赵洵冷冷道:“你是拜师,还是要挟?”
谢无忧忙道:“岂敢,岂敢,我有束脩之礼,学成之前,每月奉上二十两银子。”
阿沅听了,道:“五十两。”
谢无忧瞪大双眼,道:“我哥每月才给我五十两。”
阿沅道:“那你留着三十两,给路上的牛头马面买酒喝。”
赵洵忍俊不禁。
谢无忧长叹一声,双手捧住赵洵那扇子,哀求道:“五十两就五十两,师丈,您松松扇子,割得我脖子疼。”
赵洵听了这句,神色淡淡,收了扇子,轻轻拉着阿沅,飞下城墙。
谢无忧连忙爬起身子,揉着脖子,看城墙根上,那二人在月色里,愈走愈远。
谢公子忽然觉着扬州城比往日热闹一些。
却说赵洵带着阿沅回到筱园,也不用底下人引路,自己提着灯笼,穿过园子。
夜里四处都静,却有一处传来人声,似是程莲和青娘。
那处奇峰绝壑,陡上陡下,惯能藏人。
阿沅起了玩心,要看,赵洵陪她,索性吹熄了灯笼,绕过暗处,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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