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七娘对着院里喊了一句,没有人应她。
一推开门,崔龄倒在了血泊之中,伸出了一只沾满鲜血的手,七娘吓得将手里的盒子扔到了一旁,握住她的手。
七娘慌了,跑遍了一整条路,最后都没有人愿意开门。
平日里大家都有说有笑的,现在出了事,装作听不到她的嘶吼一样,耳边传来落锁的声音。
最后还是请来了产婆,只是晚了一步,孩子没有保住,是个成型的男婴,活活闷死在了母亲身体内。
贺楼伏城坐在七娘的屋子里,静静地听着女人的惨叫。
从怀里掏出了一络缨穗,那是东院那位赠给他爹的东西,说是汉人女子的定情信物,他爹很喜欢。
而这枚缨穗就攥在崔龄手里。
崔龄是他安置在床上的,那个时候女人没有力气握住那枚缨穗,贺楼伏城一把夺过,然后将人抱上了床,将它藏了起来。
从他第一眼见到崔龄的时候,这个女人和他娘不一样。
他的阿摩敦是沙漠里的日轮,炽热鲜烈的颜色不是贺楼老爷钟爱的。
而她带着烟雨般的忧愁,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一定能勾走贺楼老爷的魂魄。
塔尔齐也一定知道,所以他叮嘱崔龄不要去东院,即使在西院也要少走动,甚至不惜去冒险也要带她走。
贺楼伏城冷笑一声,把那枚缨穗装进自己的衣袖中。
二夫人念了那么些年的阿弥陀佛,也不见得佛祖把他爹的心栓在她们母子身上。
管家婆见人都忙着,躲闪着眼色,敲开了门,说道:“少爷。”
“说吧。”
管家婆支支吾吾地说道:“是老爷,西院的人都瞧见了。
是老爷进来了,然后,然后过不了多久,老爷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就没回来过。”
“荒唐!”
贺楼伏城心知肚明,崔龄的事他爹是罪魁祸首,却还要装作一幅不知情的样子。
“叫他们都管住自己的嘴。”
贺楼伏城厉声道。
“是!
是!
是!”
管家婆连声应道,弓着个背,麻溜地退下去。
不为别的,贺楼老爷不怎么管下人的事,以前都是夫人在管。
他们都是些快要饿死的人,连自己都可以卖。
夫人让他们住了下来,虽然签了契但也和别人没什么两样,夫人还让他们住了下来娶妻生子都可以在自己房里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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