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四娘,四娘……
木桑白此刻的脑中只留下她的名字迟迟不肯退下,少年情怀,禁不起一丝挑逗,春风拂过,旁人以为只是荡起一层小小涟漪,却不知湖下百米早已掀起滔天巨浪。
“明早再涂一次便没事了。”
余四娘丝毫未察觉木桑白的心猿意马,将雪莹膏扔在对方怀里就自顾自的吃起晚饭来。
夜已深,燃烧的火堆渐渐熄灭,偶尔会有木柴“咔嚓”
的炸响声,让木桑白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四周时不时飘过来的奇异香味使得方圆十丈内不敢有生物靠近,哪怕是那最让人恼怒的蚊虫和蛇鼠。
“唉……”
木桑白翻身侧躺,眼睛死死的盯着漆黑的森林,止不住再次叹息,无聊之间突然想起儿时听琴师吟唱的一曲诗词,只觉得与自己此刻的心情何其相似,便不禁心生感慨,轻轻吟唱起来。
空寂的山林间,只听见男子小声的哼唱着: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优哉游哉,辗转反侧。
......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钟鼓乐之?!”
琴瑟友之?钟鼓乐之?
木桑白似是受到了启发,当即坐起身来,心里一阵欢喜,像是有了什么不为外人知道的秘密。
天刚微亮,晓间的晨风拂过山林,夜晚出没的猛兽餍足而归,白日出没的动物倾巢而出,浓郁的白雾逐渐消散,树叶上的露水蒸发只留下一个浅浅的水迹。
余四娘警惕的在树篷四周查看了一番,却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不由满心疑惑的回到火堆旁,询问木桑白,“昨夜你可听见什么声音?”
木桑白双目浮肿,眼眶下两道深深的黑眼圈,闻言心里一突,又听余四娘暗忖道,“我怎么恍惚听见笛声,可是查看之下却不见有人来过的痕迹。”
木桑白纠结了一下,还是没好意思承认,故而假装镇定的摇头,“没有啊,我昨晚什么也没听见,许是你听错了吧。”
余四娘点头,也为在此事上多做纠结,只暗暗觉得可惜,昨晚那笛声听起来倒是有让人心神安宁的作用,她可是难得的一夜无梦,睡了一个好觉啊。
两人又喝了些昨晚的米糊,便起身准备离开。
余四娘在周围找了一圈也未寻到盛开的七彩铃兰,只好抓了两只兔子和一只山鸡,想起修儿那能挤死苍蝇的眉心,又花了些心思寻到了几把可使用的野菜和菌菇,拨弄着竹篮,余四娘暗笑,这下那小子总不会哭丧着脸说要啃绿布了吧。
木桑白一直跟在余四娘身后转悠,看着对方毫不费力的用草药将猎物迷晕,转而又轻松的躲过了一头野猪的攻击,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惊叹,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余姑娘又一次颠覆了自己对她的认识。
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够养出如此奇特的女子。
这声感叹在木桑白出了山谷之后就生生的咽了回去,他从不知道山谷之外居然是这般一览无遗的荒凉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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