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这位公子喂了一颗毒药,半个时辰内不服下解药,他就会毒发而亡。”
姜晓从怀里掏出一支细颈瓷瓶,拔开瓶塞,“这里面是唯一的解药,入水即化,你要是不想他死,就乖乖听话。”
她危险地将瓶口倾斜,对准面前的水潭。
“唔唔唔!”
杨庭萱嘴里塞着布团,他似乎想要警示厉渊,却苦于一个字都说不出,憋得眼睛都红了。
姜晓对厉渊道:“我问你三个问题,你全回答了,我就放了他。”
“第一,你身为奸相义子,若有一天你有机会可以替天下苍生除去他,你杀不杀?”
厉渊一愣,猝不及防被她问倒。
严梁辅的确不能称为一个好人,却毕竟养育他多年。
“我不知道。”
养恩难报,厉渊不愿欺骗姜晓,只能这么回答。
姜晓冷笑一声:“第二个问题,这小子……是不是杨家的遗孤?”
说罢拽了拽鞭子,将杨庭萱拽得趔趄了下。
厉渊这回沉默的更久。
“是,我此次便是受杨家已故门客方惠所托,要护送杨公子去罗伏州,以寻求天机门的庇护。”
“真的是杨家……”
姜晓不知道是不是由杨家遭遇想到了林启,神情都恍惚起来。
“杨家门客竟找到你护送杨公子去千机门,看来也是极信任你了。
可笑,太可笑了……”
说着,她便当真惨淡地笑起来。
厉渊淡淡道:“杨家与我有恩,当年我能离开长安,摆脱义父追杀,便是多亏了杨太府相助。
杨太府与林将军皆是忠臣良将,与我不一样,林夫人你有什么仇怨大可冲着我来,不要为难杨公子。”
姜晓听若未闻,敛住笑,又问:“第三,你本该一路小心,不露行踪,为何要在白水镇对罗汉堂大动干戈?甚至将祝由山斩头示众?”
她从道观仓皇败走后并没有轻易放弃报仇,便一直暗中跟着厉渊他们。
厉渊和哥舒柔血洗罗汉堂时,她甚至就躲在远处被枝叶遮挡的高树间窥视。
“为何?”
厉渊想了想,脑海里一一闪过掌柜,小二,白水镇上诸多人的脸,“为了让自己不必再日夜难安,良心饱受折磨。”
过去他身不由己,伴恶而生,做了许多错事,那些事化作梦魇,时常折磨他的身心。
如今他不再受人控制,终于能做自己,便不想再有遗憾。
每救一人,他也希望能还清一些罪孽,好叫身边的至亲至爱之人,不再遭受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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