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知道他这是在安抚自己,心里甜蜜过后,又觉得酸涩:“你别瞒我了,小白脸之前还说大誉怕是要乱呢。
我不要紧,可馨儿怎么办?我小时候家乡闹个灾荒都要卖儿卖女,一旦大誉不再太平,馨儿怕是要尝尽颠沛流离之苦。”
厉馨还那么小,从小没了母亲,太平日子没过多久就要饱受战乱疾苦,实在让他心中难忍。
如果可以,他真想用自己的寿数去换厉馨快快乐乐,太太平平的长大。
厉渊静了一瞬,声音更坚定几分:“不会,有我护着你们,绝不叫你们吃那些苦。”
这头几人再次上路,眼看就要抵达千机门。
那头冉元白累死宝马两匹,终是在三日内赶回了长安。
他于金銮宝殿内授节,成了新的陇右节度使,谢过裕安帝,道自己绝不负皇恩,便要退去。
刚出大殿,便叫一个小太监拦住了去路。
“请冉大人偏殿一叙。”
那小太监冉元白识得,正是太子盛琸身边的贴身伺候。
他一颔首,随着对方去了。
千里路程,他花了三天便赶了回来,身上又带着伤,此时脸色并不好看,苍白中像是笼着一层灰蒙蒙的雾,一双薄唇都泛着乌紫。
到了偏殿,小太监给他开了门便候在了门外。
冉元白兀自踏步进去,殿里安安静静,燃着烛塔,醺着香炉,只在一副山水屏风后有些许响动。
他缓步绕过屏风,便见盛琸一身月白衣衫,斜倚在罗汉榻上,支手撑着额,似乎已经沉沉睡去。
冉元白站在离他一丈的地方,凝视着对方宁静的面容看了许久,直到殿里烛火摇曳,油灯里爆出一声小小的炸响,不知是哪只不要命的小虫投了进去,盛琸被这声惊醒,眉头逐渐蹙起,眼看是要醒了。
冉元白这才缓缓跪下,轻声道:“下官冉元白,参见殿下。”
盛琸掀开眼皮,似乎有些睡迷糊了,眼神半晌才聚焦起来。
他撑起身,对着冉元白抬了抬手:“起来吧。
这几日为了陇右的战事,我已许久没有合眼了。
原想撑到你回来,没想到等你的这一会儿工夫竟睡着了。”
他面上一派温柔之色,“过来,让我看看你。”
冉元白上前几步,恭顺地撩了下摆,坐到他下方的脚踏上。
盛琸柔滑如丝绸一般的指尖落到冉元白面上,从他眼角一路滑到唇边。
“你瘦了。”
“你也瘦了。”
冉元白看着他,说话间若有似乎地气流吐在对方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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