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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开她手中的衣襟,淡淡道:“带上你的同伴,就说是我说的,这里不需要人看护了,去吧。”
她在地上跪爬了几步,还在喊着什么,我全都没听到了。
我知道这件事。
因为那天在寝殿我撕碎那宫女衣衫时我认出了她的面容。
那天傍晚,我走出这间屋子,立刻让离我最近的她去找侍卫长。
所以,后来那老宫人出现在我的寝殿,在地板上留下了一滩滩污渍。
这空荡荡的屋子没有可以供我发泄的东西,那个我称为“妻子”
的女人我不愿动甚至不愿让她察觉我的不满,我只能用别的方式倾泄我的怒火。
但当我失去理智对她伸出手时,我忽然记起了她的面孔。
侍卫长居然异想天开地把她留在我寝殿。
但她毕竟从这里来,这里,毕竟曾留下过他的气息。
我放过了她。
后来,我睡着了。
我梦见他的时候,心跳没有变快。
今天,我再次来到这里,我静静地来,也可以静静地走。
九曜,你说错了。
我这次想起他,没有不甘,没有沮丧,而是从暴怒的心境中清醒了过来。
虽然是座空荡荡的屋子,但他不是什么都没给我留下。
我的回忆,不是麻醉,不是嫉妒,而是平静的真诚的怀念。
虽然我仍迷惘于原因。
但九曜,看在你错了的分上,给你最舒适的惩罚。
当夜,王宫中设宴。
来给广目天接风,以及天王庆生。
天妃自然不能不出席。
她应该也听说了那宫女哭诉未成的事情,兴致显然有些恢复。
群臣争先恐后地必恭必敬战战兢兢伏在她脚下时,将她面孔重新镀上鲜艳光辉的嫣红的烛火却恰好挡住了底下不知多少原本属于畏惧、鄙夷、敬而远之的眼神。
我有意无意地提起对伐楼那死亡的不满,她正满足地微笑:“只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利用完了,还会有新的出现。”
而当宴会散去,独自留下为我奏琴的小姑娘却不太高兴。
她说:“他帮过我的。”
我闭上眼,手指敲打着节拍,道:“他不听劝告,触犯了我。”
小姑娘也轻轻合上眼,再睁开时,眼光又恢复了莹润无波,道:“是的,这是触犯强者应付的代价。
我会记住他的。”
沙罗摩月2006-08-2421:48
(30)完结
王宫的地下水牢又宽又深,板壁和门是木制的,地面下是石砌的水池,石面上布满滑腻发黑的苔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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