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打扰二位读书了。
但明日就要考试了,今天莫要看书看得太晚,免得考场上没精神。”
吕直、焦宽都站起道谢。
看焦生起身时扶一下腰,谢庸又多关心一句:“久坐便容易如此,起来动一动,气血活动开就好了。”
二生再次道谢,又一起送谢庸三人出来。
谢庸、崔熠、周祈往前略走几步,便出了这松韵园,跨过小路,推开一扇黑色木门,便来到街上。
那宋家酒肆就在街对面,是家不小的酒肆,快到饭点儿了,堂中已经坐了不少客人。
店内摆的都是胡式高脚大桌案,尤其堂中间摆的一张,约莫能坐二十个人,想来是为士子们聚会宴饮准备的。
四周都是些可坐四人、六人的桌案。
一架大六扇山水屏风摆在大案后,把大堂隔开,屏风上画的是曲江、雁塔、乐游原、终南山等长安内外景致,不是时下常见的青绿山水,而是水墨勾勒晕染的,摆在这堂中,一点都不显花哨闹腾。
堂内又错落地摆了些花树盆景,早开的杏花粉嫩嫩地吐着蕊。
粉壁上挂着两幅字画,角落架子上摆着瓶炉,虽是酒肆,却风雅得很,一看便是赚读书人钱的。
见三人走进来,跑堂的上来迎。
因谢庸崔熠穿的是官员常服,跑堂的格外殷勤。
来都来了,就在这里吃饭吧,三人找了屏风后靠墙的一张桌案坐下。
周祈晨间吃了不少,这会儿却又饿了,于是上来先点鱼肉,孜然羊肉是要的,茱萸辣嫩鸡也是要的,蒸豕肉也来一碗,那天在谢少卿家吃的蒸豕肉真香,今日天寒,再来一锅炖鲢鱼头,又吃鱼又喝汤,暖和!
再点两个菘菜豆腐、菌子腊肉之类,便也足够了。
因下午还有的忙,便不要酒,周祈又点了几个驴肉饼。
跑堂的奉上热饮子来。
“借问一下,昨晚有四个士子,都是住在对面的行馆的,其中两个都长相不错,又有一个高大的,一个瘦弱些的,一起来这里吃饭,你可记得?”
谢庸问。
跑堂的道:“有这么四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贵人说的那四个,就坐在这旁边的位子,其中一个郎君击案高歌,说雁塔、探花什么的,估计是今年科考的士子。”
做读书人买卖的酒肆果然不一般,跑堂的也能听懂诗文,说话也文气。
“这高歌的可是一位长相好看、举止洒脱的郎君?”
“是,是。”
“他们四人吃饭,可有什么异常?”
“异常……这却没有。
来这儿吃饭的都是斯文人,不爱闹事,最多也就是喝醉了,跟这个郎君似的击案高歌,或者舞一舞。”
跑堂的又赔笑,“贵人们看,这么些客人,一共就奴等三个伺候,实在也无暇细看客人们如何。”
这时又有客人进来,谢庸给他些赏钱,便放这跑堂的去忙了。
不好在酒肆里说案情,饭菜上来,三人专心吃饭。
看着那放了许多蒜末的孜然羊肉还有茱萸辣嫩鸡,崔熠诧异:“阿周,我记得你口味没这般重,又爱甜,怎么今日点了辣的?还有这蒸豕肉,都像老谢点的。
莫不是你去老谢家蹭饭蹭多了,口味都一样了?”
周祈看了看,还真是……一个不小心,这口味就让唐伯拐偏了。
但到底是小娘子,脸皮薄,周祈怎能承认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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