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庸指着肩膀上擦痕之间的一段黑紫印迹问:“这是勒痕?”
吴怀仁点头:“许是勒痕,但也可能是什么硬东西硌的、压的,若是勒痕,也不是用的麻绳,麻绳都会留下麻绳印子。”
谢庸拿起腰肋一段,在侧腰的位置亦发现这么一段类似的黑紫印迹,大腿一段则未见——也许是因为大腿上拖擦痕迹格外厉害。
查完细处,把这三段也拼上,整个人还是缺了不少,但这院子里已经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其余部分要么被分埋他处,要么被狗叼走扔到了旁处。
“应该是被埋到了旁处。
头颅坚硬,不容易分开,且太容易辨识,这坊里虽荒僻,若一条狗叼着个头骨,还是会发现的。”
谢庸道。
“也许是和衣服埋在了一起?”
崔熠猜,“都是容易辨别出身份的东西。”
谢庸点头。
吴怀仁指着拼好的尸骨道:“就像我们之前说的,该女子大约死于三天前,身长六尺六寸左右,不胖,从盆骨上看,生育过。”
张氏大约是这个身材,从其箱中衣物可以看出。
周祈回头吩咐冯七郎:“去与里正核实一下,张氏之前是否生育过。”
“如何致死不明,但应当不是毒死的,死后被长刀分尸,分尸场所亦不明。”
吴怀仁接着说。
谢庸指指周围土堆中的深色部分,“许就是在这院子里分的尸。
分完尸,埋入地下,把挖出的鲜土盖在上面,隐藏血迹。
若不是野狗挖出来,有人经过也不会发现。”
“劫走人的时候记得叠被,分尸埋尸也做得干脆利索,是个能人啊。”
周祈点头。
“胆子也大,若是我作案,定是在屋里分尸。
他就不怕有声音,被人听到吗?若是夜里分尸,点了灯烛,也容易引了人来。”
崔熠道。
“这几日月光极好,不用点灯烛也行。”
谢庸道。
听他如此说,周祈便知道,没跑了!
前日晚间对月吹箫的就是谢少卿。
吹的什么《杏园春》,想来是他院子里的杏花终于都开了,谢少卿一颗骚客的心就躁动起来,月下对着花树吹起了曲子,兴许还画了画儿,写了诗?啧啧,文人……
谢庸看一眼周祈。
周祈微皱眉,他难道听到了我的腹诽?这也行?
为了那顿休沐日的羊肉,周祈把神情摆得越发端正:“这样的好月光,便是点着风灯,有这院子,在外面也看不出来。”
崔熠看看那院墙,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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