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叩叩他握住她膝盖的手背,“不是摔这里。”
他俯身弹开她胸前两个扣子,欲火一引即燃,“摔哪了?”
她躺在逼仄的后座上,艰难抽出一只手,戳戳他心口:“摔这儿了。
特别狠。”
杨谦南将她的开衫推到两边,冷然下压:“我狠?”
“你不狠。
你最好了。”
温凛语气忽地放软,双臂交搂在他颈后,眸间两盏皎洁蟾光,“我这不是来承认错误了吗?我知道你对我很好。
如果你不是对我这么好,我也不会发脾气的。”
杨谦南动作都顿住,不怒反笑,“对你好我还做错了?”
她眼底万丝明灭,溟溟烟雨般漾笑:“杨谦南,我以前是有点喜欢你,可我喜欢得很识时务。”
我曾经最识时务地全身而退,是你拼命把我追回来。
温凛的眼神从未这样认真,千丝万缕将他定在她身上:“现在我很不识时务地爱上你了。
你就别费心里里外外为我打点了,我一个不当心会恃宠而骄的。”
连日里萦绕不去的那股烦躁又骤然在他眉间腾起。
杨谦南把她的开衫拉回去一个边,败兴般蹙眉:“温凛,你到底想干什么?”
“道歉啊。”
“除了道歉?”
她居然觉得他这副冷峭神容很可爱,漏了丝笑:“……表白啊?”
杨谦南差点就起来了。
温凛双手捧住他的小臂,大拇指有意无意地在他手肘内侧轻轻摩挲:“你喜欢听什么歌?我以后都给你唱。
不会也可以学。”
“……”
“不会喜欢听德文的吧?这个太难了,我真发不来大小舌音。”
杨谦南坐起了身。
温凛蜷起小腿,给他让了点地方。
他沉沉往后一靠,眼底光影交错:“你这是在胡搅蛮缠,自己知道吗?”
温凛从他座位后边抽了个靠枕下来。
她给自己垫在身后,舒舒坦坦躺靠在右半边车门,“我知道啊。
那要不你把我扔下去吧,我就找你这么一次,以后不会再来了。”
这无赖劲,跟他学了个十成十。
杨谦南嘴角泛起一抹自作自受的讥笑。
自己抱上来的人,扔也扔不得。
他降下车窗,强风中的黑夜像风浪间的汪洋,狂涛怒号。
他宛如一个见惯暖湾的舵手,骤雨中不知往哪停靠。
杨谦南半开车门,点了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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