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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药铺干嘛,你怎么了?”
柳二娘思忖着,“是不是这两天累着了,若是累了,这几日便不刻也成……”
“不是,我……我是想买别的药。”
柔嘉忙打断了她,可即便同为女子,她也不好意思开口。
柳二娘一瞧见她坐在榻上红着脸的样子,再想起她从前的身份,顿时便明白了她是要什么药。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在这种事上怕是没少受折腾,柳二娘不禁有些可怜:“真是造孽,让你一个小姑娘喝这种药,你这夫君真是个天杀的!”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柔嘉不想再提起往事,抿了抿唇,反倒有些释然,“反正以后也不会和他再有什么干系了。”
柳二娘摸着她的头叹了口气:“过两条街,街头的拐角处就有一家,等天黑了之后再去买吧,你一个独身的姑娘家家,若是教人看见了也不好。”
因着她年纪轻,又带着一个弟弟的缘故,柳二娘对外只称是家境中落了来投靠的远方侄女,免的惹出什么麻烦。
可近来随着柳记的生意越来越好,不少也都眼睛盯在她们这对姐弟身上,尽管她已经过分小心了,关于她是逃妾的流言还是有人在猜测,在她买了药之后不知怎的更是大肆传了开。
她虽不是逃妾,但比起逃妾来也好不到哪里,柔嘉倒是并不甚在意旁人怎么说,还是日常涂着姜粉敷面在店里掌眼。
只是这刻章的生意却是受到影响了。
因着她们做的是大家闺秀的生意,闺秀们最在意清白和名誉,一听说最近风靡的私章可能出自一个不入流的逃妾之手,不少人登时就变了脸要退单,柳二娘刚高兴了没两天,就不得不硬着头皮地一个个上门解释,时不时还受到些冷脸。
即便是这般,那单子还是退了大半,更要命的是,已经做好的也卖不出了,上好的玉料砸在手里,这些天的忙活全都打了水漂了。
柔嘉每每看见她一身疲惫的回来,心里总是万分愧疚:“对不住二娘,我给你添麻烦了,要不我还是离开这里吧?”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别胡思乱想了。”
柳二娘安抚地拍了拍她,指着隔壁的王记愤愤地咒骂着,“不过是小人眼红罢了,这对面的王老大早年便和我们过不去,趁着我丈夫烧死的时候更是多次想要吞并我们柳记,我一直咬牙没松口他才没得逞。
眼下这流言大概也是他煽风点火罢了,不必管他,等流言过去了就算了。”
原来是从前就有的过节,柔嘉没办法,只好暂且应下。
然而她们避着风头,对面的人却一直追着咬。
这一日,柔嘉正在店里帮着擦拭瓷瓶,柳二娘出了门,拿着被退回来的私章到隔壁的扬州城里推销推销,正午后人静的时候,对面的王老大忽然进了门来,一进门,点名便要找她。
“你就是柳河东那个会刻章又很有眼力的侄女?”
一想到是他散布的流言,柔嘉便心生警惕,并没直接回话,而是反问了一句:“王掌柜放着自己的当铺不看,到我们这小店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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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家家,脾气这么冲做什么,可不要学了你的舅母。”
王老大倚在曲形柜台上,眯着眼从头到尾地打量了她一圈,摸了摸下颌有些不怀好意,“嗳,不对!
瞧我这记性,你可不是个姑娘家了,是哪家的逃妾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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