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钟叔叔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到这边来看一下请客名单。”
不可能有我要请的人。
我沉默。
“那……你会来吧?”
“……嗯。”
“你最近很忙?”
停住在纸袋里翻找的动作,下意识地握紧一管洗面奶,不知要怎样告诉电话那头的人这个问题已经问过了。
“妈……我很好。
倒是你,多注意身体。”
“嗯。
望华……有没有比较和得来的男孩子?”
将快变形的胶管放回袋子,我伤脑筋地揉揉太阳穴:“我刚从超市回来,东西放太久会化掉。”
“哦……那你去收拾。
记得有时间常过来。”
终于挂断。
放下听筒,更往懒骨头里缩,不意压到背后的塑胶袋,叽哇一声,捞过来抱在身前,却不知从何整理起。
常过去?一个人总有些不想面对的人和事。
直面人生,说起来容易,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呢?
仰靠下去,双手松垮地搭在那个鼓鼓的袋子上,又是一阵响。
烦哪,不想了不想了,从来也想不清楚。
“你说的那套原文书太贵,送不起。
喏,换这个,不要告诉我你的意见。”
急急将怀中的东西推给萍,刚才一路上我实在是招摇够了——虽说是烂熟的朋友,毕竟是做客,总不好真的“人到就好”
。
“快进来吧!
还以为你又找不到路,怎么这么晚?”
萍一手抱住那只超大的黑猩猩,一手把我往门里拖。
是是是,陌生的路径不走过三次以上我是不会记得的。
但,这次不是。
“我最近在译舒尔曼的书。”
这个英国人是我最喜欢的作家之一,他的书在其他人看来也许有些诡异无厘头,我却独爱他那种混乱中的清醒。
译他的东西,我从来都废寝忘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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