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泽问道,“信,你看完了吗?”
李鹤冷漠地说道:“没有,扔了。”
李明泽假装看不见李鹤裤兜里露出来的信封一角,勾了勾嘴角,应道:“哦。”
到了家,李鹤对着镜子看自己额角上的疤,拆了线之后还留了两三厘米长的疤,在靠近发际线的地方,头发要是长长一点点应该看不见了,那以后就不能剃寸头了,他倒是无所谓,只是觉得寸头方便。
李明泽凑到他身后,也去照镜子,说:“哥,我头发长长了,帮我剃剃。”
李鹤不置可否地“哼”
了一声,一脸不乐意,但最后还是推着李明泽往外走。
李明泽把上衣脱了,坐在天台的小板凳上,高大的个子蜷成一团,低着头,等着李鹤给他剃头。
李鹤一手摁在李明泽的后颈上,让他低着头。
夕阳的余晖散发着余热,李明泽从小就体热,皮肤是烫的,背的中间有一道沟壑,一直往下延伸,肩背的肌肉在李鹤的手底下紧绷,带着少年人的紧致和蓬勃的朝气。
其实李明泽的头发没长长多少,他只是眷恋剃头发这个行为所代表的亲密无间,就像此刻,电推子发出“嗡嗡”
的闷响,贴着他的头皮剃走头发,李鹤手指微凉,贴在他的脖子上,两人的影子在脚边交叠。
“好了。”
李鹤轻吹一口气,吹走李明泽脖子上掉下的碎发。
李明泽抖了一下,被吹了一口仙气似的,整个人都像发起烧来,他感觉到李鹤的手离开了他的皮肤,但他的皮肤上已经留下了烙印,每一处毛孔都在叫嚣着、渴望着,他感觉心里有个填不满的巨大的洞。
他转过身去,坐在板凳上,仰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李鹤。
李鹤好像感觉出了什么,试探着问道:“怎、怎么了?”
李明泽伸手拉住李鹤的手腕,用力地一拽,李鹤手上还拿着那个用了许多年的电推子,被他一拽,“砰”
一声地掉到地上,李鹤顾不上捡,他整个人都被拽得往前扑。
李明泽接住了他,小板凳不堪重负地崴了脚,李明泽岔着腿坐到了地上,一只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扶着李鹤的腰。
“靠!”
李鹤觉得自己最近骂人的频率直线上升,也不知道是怪谁,“你、唔——”
李明泽堵住了他的嘴。
这个姿势,李鹤跪在了李明泽两腿之间,腰被箍住,没处着力只能抵住李明泽肩,摸到他赤裸的肩膀上汗津津的。
亲吻是一个复杂的课题。
李明泽没有实践经验,只能凭借着一腔热血去胡乱进行。
他咬住李鹤的嘴唇,封住这张嘴里有可能说出来的骂人话,牙齿时不时碰撞。
李鹤头皮发麻,他挣不脱,只能任由李明泽在夕阳笼罩的天台上啃他的嘴巴。
这是不对的,他想。
但这个事实却让他更加剧烈地颤栗起来。
整个过程可能不过几秒,却长得像好几个小时。
李鹤的嘴角被李明泽咬破了,一阵刺痛。
李明泽松了嘴,双手捧着李鹤的脸,沾上了一点血丝的嘴唇印向李鹤的眼睛,李鹤下意识地闭上眼,感觉到那两瓣唇印在自己的眼皮上,然后是额角的伤疤。
热的,软的,烫的,湿的,所有的触感让李鹤有点想哭。
为什么是这样的,这一个吻,所蕴含的强烈的汹涌的感情全部涌进李鹤的心里,撑得他的心脏都要受不了了,他剧烈地喘气,透不过气似的,为什么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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