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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到它是在树林里,它没伤害我,后来在蝙蝠洞里又见了一次,我以为它是变化了形态的鬼,想去抓它,结果被它抓伤,但它没有杀我,反而自己跑了,我不明白,它为什么不杀我?”
药水苦涩,离晓蒙皱鼻子皱脸,一咬牙整瓶全喝下了,才说话:“你觉得呢?”
照阮嘻嘻一笑,撩拨头发:“那肯定是看我好看吧。”
离晓蒙咳得更厉害了,鼻涕眼泪一股脑儿往外流,照阮拿了块手帕拍在他脸颊上,嘲弄说:“还杀鬼呢,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连只鸡都杀不了。”
离晓蒙没用他的手帕,用一张块擦烂了的纸巾擤鼻涕,回道:“我没事杀鸡干什么。”
照阮伸手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站好了拉他起来:“走啊。”
离晓蒙看他,照阮硬是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生病了就养病,别在外面吹风了,走吧,我住的离这里近,去我那里吧。”
他一瞥离晓蒙,接着说,“你的身体要是垮了,我去哪里找乐子?走吧走吧。”
离晓蒙想反抗,无奈力不从心,半推半就去了照阮的套房。
他脱了鞋子在床上躺着,找来体温计量了量体温,三十八度八,离晓蒙垂头丧气地吃了两颗退烧药。
那面具人还在,照阮闲得自在,什么事都指挥面具人做,饿了就要他去楼下打包外卖給他,面具人没有舌头,他就把想吃东西全都写在纸上,給他一把钱。
面具人还是个瞎的,但他在屋里走来走去,灵活自如,他去街上一圈,买回来了照阮要的所有正餐和零食。
离晓蒙难免在心中称奇,照阮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过来拿热粥給他的时候,说道:“你是不是很羡慕我有这样一个面具傀儡,唉,这样吧,我看你是很喜欢我,我回鬼界之前,我就做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傀儡玩偶送你。”
“玩偶?”
离晓蒙鼻涕流个不停,说话时鼻音重得几乎盖过了本音。
照阮自己吃了口皮蛋瘦肉粥,卷着舌头哈热气:“对啊,你给我点你关于我的回忆就行了,回忆越多,时间跨度越长,做出来的玩偶就越有人味,你看我这个……”
他拍拍床单,本坐在地上的面具人就过来了,伏在床边。
照阮抚摸他的脑袋,像在关爱一条宠物狗,他笑着继续道:“我这个就不完整,还是不像人,不会看,也不会说,不过,聊胜于无嘛。”
他把粥給了离晓蒙,牵着他的玩偶人下围棋消磨时间,棋盘摆开,他说走哪一步面具人就走哪一步,他总是很快就赢了,但还是很开心。
离晓蒙嘴里没味,吃了小半口粥就躺下了。
退烧药的药性上来,他昏昏沉沉,看人都看不仔细了,耳朵里嗡嗡地响,电视里不知在播什么大新闻,一会儿连线现场主持,一会儿直播间里声泪俱下。
时有时无地,离晓蒙听到乔森的声音,他稍抬起头,让照阮把声音调高一些。
照阮光顾着下棋还有和哑巴亲嘴,没空理他,求人不如求己,离晓蒙卷起被子,爬下床找到了遥控器。
他发着高烧,脚步虚浮,走了没几步就跌坐在了地毯上,一身厚被子恰盖住了坐在沙发上的照阮的脚,照阮踹了离晓蒙几下,踩在了他那条包着身体的软绵绵的被子上,话里讽刺:“鬼活一口气,你离大师是人活一口多管闲事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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