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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和余林屹算有缘的话,那和杨一钦也算有点份,唐清悦忍不住把这两位近期刚认识的男性放在心中比较。
想起那晚在别墅后院与余林屹的对话,她停下脚步,也朝杨一钦问道:“如果我想放弃科研这条路呢?或许我可以做点别的,比如真的去做水产养殖。”
杨一钦的表情可以算得上震惊:“为什么,现在的工作和生活还不好吗?”
“我觉得科研工作挺无聊的,可能不适合我。”
杨一钦愣了一下,还是不理解地说:“那么多人羡慕我们,放弃多可惜,喜欢没那么重要。
更何况养殖谁都能做,不识字也能做,你去干这个不值得。”
唐清悦突然觉得没趣,转身继续往前走。
她从不觉得自己的生活值得别人的羡慕,活了近三十年,就算偶尔有人给她加上学霸光环,她也一笑置之,因为唐清悦知道这只是她不得不做的事,并不是她渴望做的事。
杨一钦似乎不这么想。
和唐清悦一样,他也是从小地方来的,靠着一次次的挑灯夜读和一场场竞争激烈的考试,付出比别人多很多的努力才得以在申城就业安家,过着体面的生活。
他很珍惜自己的羽毛,并且牢牢穿着孔乙己的长衫。
送杨一钦离开后,唐清悦没有马上回家,而是靠在楼下的长椅上望着漆黑的夜空,一颗星星也没有,好像都被高楼大厦挡住了,和她在平湾镇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那里虽然发展制造业,但政府对环境监管非常严格,青山绿水,天清气朗,晚上抬头就能看到满天星,经济发达的同时又保留了生活原有的怡然,能让人在疲惫时喘一口气。
唐清悦把半张脸埋进冲锋衣领里,又闻到了那股属于余林屹的清冽味。
她想她和杨一钦,他们这样的人生都被困住了,困在这座看似繁华荣耀的大都市中,不只是肉体,还有思想。
同样的问题,杨一钦对她说放弃多可惜,喜欢没那么重要。
而余林屹用带着微醺的独特嗓音唤醒她:“做你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把自由掌握在自己手里。”
下定决心后,唐清悦很快付诸行动。
辞职申请书一层层往上批,不断有领导找她谈话,多是劝她再考虑清楚。
很多同事都在繁琐的离职流程和上级看似苦口婆心的劝阻中犹疑,乃至改变决定。
但唐清悦每走一步,就更加坚定研究所不会是她的最终归宿,也不能是她的最终归宿。
两周后审批终于通过,需要她用两个月完成或交接好手上的工作后才能离职。
唐清悦明白正常情况下一个月就能走了,更有人如翟老师,一礼拜就可以离职,拖着她两个月无非是项目忙缺人手,先顶上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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