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心绪不宁,忍不住道:“如今风声紧,你还要半夜出城,不是故意难为人家么?”
“阿碧,”
落竹喝了口水,“师哥对我的心,大家是都明白的,都以为我总有一天会被打动。
以前,我自己也如此觉得。
怀王对我,好的时候真好,狠起来,叫我想想他的名字都害怕。
可有句诗,叫‘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说到底,大抵除了他,我心里也容不下别的人了。
我是不能再跟他一起的,也不必霸着师哥不放。
他没办法带我去逐云城更好,执意带我去,我就见机行事。”
从外头回来,阿碧就发现落竹常常收着收着东西却走神了,手里一块帕子揉成一团,抓在手里也不动作。
如今落竹把这些话说出口,只怕是再三深思熟虑过了。
自家主子有时候认死理,阿碧张张嘴,想劝,也不知该怎么劝。
良久,只能道:“你要如何见机行事?”
落竹摇摇头:“我还不知道,但总有办法,叫师哥死心。”
阿碧长叹。
月上中天,剑开带他们出了城。
也不知道逐云城如何通天本事,竟然一路畅行无阻。
落竹白日赶路,又被荀沃惊吓,折腾到半夜,此时困极累极。
阿碧在车厢里给他铺了薄薄一层被褥,他倒下就睡。
快天明时剑开掀开车帘望进去,主仆俩搂着彼此,睡得真香。
他书读得少,昨晚问客栈掌柜,“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是何解。
掌柜的细细解释一通,他便觉得,自己知道得实在是够了。
往后要记着,落竹门前不可久站,万一隔音不好,再被自己听见,自己这一颗心,还能碎几次呢?
出了城,往西走一夜,天大亮时,已经上了草原。
草原上行车骑马,难免颠簸。
落竹揉揉惺忪睡眼,掀开车帘,向外眺望,好一片风吹草低见牛羊。
他脸上立即挂了笑,对剑开响亮地叫了一声:“草原真是漂亮!”
剑开强笑一下,把头扭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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