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肯饶人了!
这些下贱的东西,不好好教训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只有打得怕了,才不敢造次。
她猛地转过了身,还没说话,齐田便放下笔,叫奶嫫“给我看看。”
奶嫫连忙过去。
齐田仰头看看她脸上。
半边脸只是被打得红了,阿珠手上的指套到没有给她划出血印子来。
对奶嫫说“你下去吧。”
叫椿拿窖里的冰给她敷一敷。
要是红了肿了,出去不好见人。
奶嫫即是世仆,家里人都是在府里的,年岁又不低了,被家人或其它下仆看到脸上有伤,羞也羞死。
齐田自己没少挨打,所以特别能够体会脸上带着伤见人的羞耻感。
其实一直以来,齐田对奴仆这种存在很不能适应。
她本来就不可能太习惯别人服侍自己,也因为自己的遭遇,深刻地认为人人都该自由自主,世上不应该有人失去自尊,受人奴役。
就好像她,好像她母亲,她姐姐,‘形式’不同,‘本质’上都是受人压迫。
(大概是应该这么说吧?她最近学了好多词。
)
可跟着田氏久了之后,听见过田氏教训阿丑。
她自己琢磨着,便也明白阶级在哪里都是难免。
现代不也有高低贵贱吗?只不过“表现形式”
不同(大概是这个词?啊,不知道了。
还是学习的时候不够用心。
)。
反正她知道,要从地位上人人平等是不可能的。
而自己能做的,是要心里端正,就像田氏教训阿丑说的,不论别人是做什么的,是什么身份,对着别人不存着盛气凌人的心。
向上不去谄媚别人,向下不去欺压别人。
这便是田家的家风。
齐田觉得,就算是田中姿吧,别看是个异类,可能也深受影响。
毕竟田中姿出去打人,高低贵贱都一视同仁……你以为你身居高位他就退让不打吗?幼稚。
你以为你惨似乞丐他就不好意思打吗,天真!
你该打,就会被打,一个不落。
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家风贯穿始终。
奶嫫对齐田礼了好几礼,捂着脸匆匆跟着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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