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嫂也没有说什么,照着他的话办,看她那样子,也许有点不高兴,魏先生也就不说什么了。
连肉和菜蔬都切过了,和杨嫂谈几句话,她也是有问就答,无问不理。
这分明她极端表示着,站在太太一条线下。
便也不多说话,回到外边屋子里,随手抽了本土纸本的杂志坐在昏黄的电灯下看,借等饭菜来到。
不到半小时,饭菜都来了,一只大瓦钵子,装了平价米的黄色饭,一只小的钵子,装了杂和菜。
那切的白萝卜片上,铺着几片青菜叶儿,颜色倒很好看,尤其是那些新加入的蒜叶葱叶,香气喷人。
他扶起筷子夹了几片萝卜放到嘴里咀嚼,半斤肥肉的作料,油腻颇重。
因笑道:“这很不错,色香味俱佳。”
杨嫂靠了房门站定,撇了嘴角微笑。
第三回回家后的刺激(4)
魏端本笑道:“你笑什么?我也不是生来就吃这个呀。
这抗战的年头,多少人家破人亡,有这个东西吃,那也不大坏呀。”
杨嫂道:“先生,你为啥子不作生意?当个经理,不比当科长科员好得多吗?现时在机关里作事,没得啥子意思喀。”
魏端本吃着饭,且和她谈话。
因道:“你叫我作生意,我作哪个行当呢?”
杨嫂道:“到银行里去找个事吗,要不,吃子公司也好吗。
不作啥子生意,买些东西囤起来也好吗!
票子不值钱,拿在手上作啥子?”
魏端本笑道:“我比你知道得多,票子不值钱?票子我还想不到呢。
太太说你也囤了些货,挣多少钱?”
杨嫂听了这话,眉飞色舞地笑了。
她道:“也没有囤啥子。
去年子,我爸爸进城来了,带去几千块钱,买了几斗胡豆(蚕豆也)上个月卖脱,挣了点钱。”
魏端本道:“你说的是四川用的老斗子。
几斗豆子,大概有两市担吧?于今的市价,你应该挣了三四万了。”
她笑道:“没得朗个多。
但是,作生意硬是要得,作粮食生意更要得。
黑市的粮食好贵哟!”
魏端本放下筷子,昂头叹了口气道:“是何世界?来自田间的村妇,知道囤积,也知道黑市这个名词,我们真该惭愧死了。”
忽然有人接嘴道:“你今天才明白?你早就该惭愧死了。”
说着话进来的,正是太太田佩芝。
他心里想着: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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