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余氏,原来不仅仅是领命灭了越国那么简单……
知道宁王回来了,以为他有公事在忙,余竞瑶便和宝儿在寝堂等他,怎知一直到入夜,他也没回。
遣小婢去问候,他也道自己还忙着。
余竞瑶心里揣着疑惑,也不敢打扰他,便独自哄着宝儿睡下了。
夜里翻来覆去,睡意清浅,二更天了,下人道书房的灯还亮着。
她想去看看,又扔不下宝儿,只得迷迷糊糊又躺了下来,等她再次醒来时,听到了头顶熟悉的气息声,抬头望去,沈彦钦正面容清冷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和宝儿。
“怎忙到这个时候。”
余竞瑶赶紧起身,要伺候他更衣。
沈彦钦没拒绝,默然地站起身来,好似没了灵魂,任她摆布,褪下了外裳换上了寝衣。
见他一言不发,俊朗的脸上好似蒙了一层淡淡的寒霜,她不由得眼皮跳了跳。
“殿下,今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双手抚在他的腰侧,双眸莹润,蕴着一汪柔情地看着他。
二人对视许久,沈彦钦一口气长长的吐出,恍若又活了一般,握住了自己腰间那双柔软的玉手,贴在脸颊蹭着,放在唇边吻着,最后双眸一闭,昏暗之中,余竞瑶似看到了一滴晶莹划过他的脸庞,最后落在了她手上,她指尖一凉,一直冰到了心里。
“殿下……你,你哭了吗?”
她捧着他的脸,仔细辨认着。
她的手太小了,没办法把这冰凉的脸颊全部捂暖,只能抹了抹他的眼角。
潮润的感觉,他真的哭了。
“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余竞瑶心疼极了,酸楚溢了上来,眼睛滚烫。
“贵妃怕是保不住了。”
沈彦钦终于开口了。
是因为这个?没有必要啊。
“保不住便保不住了,我也不过是替父亲说那么一嘴罢了,她犯下的错我清楚,你不必为此为难啊,这是何苦来的。”
余竞瑶哄着他,像哄孩子似的。
他想把这一切告诉她,告诉她余氏不仅灭了越国,还是害死了他的母亲的凶手,也是一直派人杀他的幕后之人。
不过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说了,看着眼前焦灼的妻子,再望了望床榻上的儿子。
他突然意识到,即便余氏害了自己又如何,她和这些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只是自己的妻子,永远都是。
沈彦钦淡淡一笑,拉着她上了床,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哄着她道,“睡吧,睡觉吧。”
……
第二日一早沈彦钦就去了府衙,他看起来和往日无异,昨晚的事好似没发生一般。
可余竞瑶还是走了心,他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一个男人能哭,尤其是内心这么强大的一个人,这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用过早膳,余竞瑶得到了贵妃自缢的消息,说是自缢,合着想想昨晚上沈彦钦的话,知道她一定是被皇帝处死的,只是寻了个借口罢了。
虽然是姑侄,她们之间的情分早就没了,在情感上,她的死对余竞瑶而言和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但她心情还是不太好,因为父亲,不知道经历这么一劫,他会不会受到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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