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不可以这样,那些伤病尚可恢复的马,虽然不能再成为战马,但是可以转给百姓,供人役使。”
沈彦钦看着她,眉梢轻扬,应道:“也不是不可。”
“是啊,这样两者都受益啊,百姓可以用它驮、运、短行等等,而官府可以收取适当少量的费用,这样不是也稍稍解决了养马的资金问题了?”
见沈彦钦若有所思,抿唇微笑点着头,余竞瑶继续道:“至于那些死去的马,掩埋也太浪费了。
马身具是宝,马皮马鬃自不必说了,马身好多部位都有入药价值,马骨去疮,马颈上的膏脂可以防止手足皴裂,对行军之人有好处啊,所以干嘛要埋掉,可以售出啊。
这样不是又可以添补马政资金啊。”
余竞瑶越说越是兴奋,沈彦钦一直默默地听着,望着她陶然闪亮的眼睛。
见沈彦钦容色不改,余竞瑶悻悻地看着他,“殿下是觉得不可行吗?”
沈彦钦摇头,伸臂又把她揽在了怀里,捏着她晕红的脸颊,戏语道:“这么会算计。
你若是男儿,这户部侍郎非你莫属了。”
余竞瑶甜笑,只要能帮他,比什么都好。
……
马场的这事,谁也不再提了,只当是过去了。
然一日赵珏突然来访,道是来致歉的。
赵珏来的目的余竞瑶心里清楚,当然不是真的为了道歉,而是为了沈彦钦,为了观望他的态度。
会客间,沈彦钦始终是默然无语,冷颜相对,唯是余竞瑶偶尔应和着。
不管是赵珏还是余竞瑶,谁也摸不透沈彦钦到底是什么心思。
赵珏自觉留得无趣,沈彦钦就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且滴水不进。
完全想象不出,这样一个冷若寒冰的人,余竞瑶是怎样走进他的生活的。
于是这注意力便转到了余竞瑶的身上。
赵珏自认为哪里不差于她余竞瑶。
她绝色,自己也貌美;她出身侯府,自己更是藩王郡主;论才智,她余竞瑶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岂能和经多识广的自己相提并论?所以她余竞瑶能融了这块冰,自己也一定可以。
赵珏每每忆起狩猎场,沈彦钦救她时,那张逆光的侧影,都让她心燃烧起来。
分明是俊美无边的脸,却带着苍凉之感,刀刻般的轮廓,冷毅得让人心寒,也让人神往心醉,竟然有人能阴翳诠释得如此之美,原来最的美的,不一定都在阳光下。
沈彦钦出现让赵珏不能自已,但真正让她下定决心的不仅仅是一时的心动。
她是个高傲的人,她一直认为能够配得上自己的,只能是人之俊杰。
对于沈彦钦,从他在狩猎场上一展身手,她便认定了此人必是一颗被埋没的明珠,父亲惜才,她更是,但与父亲不同的是,这份关注中带了分情感,于是对沈彦钦,她怀着倾慕。
只是没有人帮他而已,若是有人帮了他,他定是帝王之命。
能与他并肩,这一世才没算枉生。
赵珏临走时,回眸瞥了一眼沈彦钦,这一眼,让余竞瑶的心微紧。
清眸若水,饱含着绵绵之情,也蓄着一股坚定执着。
余竞瑶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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