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余竞瑶像安抚小孩子一般,轻轻拍着他,哄他入睡。
新年终于到了。
除夕这日一早,余竞瑶被一阵阵的爆竹声惊醒,她揉了揉惺忪睡眼,从沈彦钦的怀里探出头,眺向窗外。
透过霜色的纱帷,眼际刚搭了一抹外面靛青,就被眼睛未张沈彦钦拉了回来,朝怀里按了按,随即手扣住了她的耳朵。
“再睡会吧。”
沈彦钦的下颌在余竞瑶的头顶蹭了蹭。
余竞瑶深吸了口气,鼻间都是他身上温暖的味道,阖上了乏困的双眼。
这几日一直忙王府新年的事,累到了似的,总是睡不够。
待二人起来的时候,天已经白亮了,余竞瑶为沈彦钦更衣。
今儿喜庆,余竞瑶把给沈彦钦准备好的海棠色长衫拿了出来,向来习惯了清冷色调,也不知他会不会穿。
余竞瑶挑着眉,双眸流盼地望着他,见他朝着自己微微一笑,便知道是应允了。
穿好了长衫,系好了玉带,余竞瑶将玉佩的流苏细致地梳顺,挂了上,还配了一个小小的绛紫色的香囊,沈彦钦低头瞧了瞧,好奇地伸手去触,被余竞瑶攥了住。
“殿下,这是我绣的,即便不好看也要带着。”
沈彦钦看着她窘红的脸,朝霞似的,笑了。
握着她的手,展开了她的手心,一颗绣着几朵似菊非菊,小巧玲珑之花的香囊入沈彦钦的视线。
这花朵黄蕊白瓣,纯净剔透,像极了面前这个清醇的姑娘。
“这是什么?”
沈彦钦摩挲着小花问道。
“这叫雏菊。”
余竞瑶浅笑。
“什么意思?”
余竞瑶笑而不语,脸颊绯红,沈彦钦略懂了,沉吟着,“雏菊……”
“嗯,是不太好看……”
沈彦钦捏了捏,眉宇轻蹙,延着语调道。
余竞瑶微怔,望着他,眼见着他眉梢越扬越高,挂在唇角的笑掩不住了。
“不过,我会一直带着的,这是我最好的新年礼物。”
余竞瑶闻言,脸一红,也笑了。
此时,霁颜和霁容端着盥洗用具,满面喜气地进了寝堂,二人喜笑盈腮,给宁王和王妃贺新年。
余竞瑶捡了一件艳红的华服穿了上,除了新婚那日,许久没穿这样艳丽的衣服的。
镜子中的她,星眸若点,粉黛微施,明艳的华服衬得她白皙的肤色微透着绯色,似朝霞映雪,温婉灵秀。
沈彦钦站在她的身后,望着镜中人,从霁颜的手中接过玉梳,手指穿过余竞瑶的发丝,一挽一挽地绕在手上。
余竞瑶透过铜镜,与他对视,任他摆弄,像自己摆弄他玉佩上的流苏一般。
沈彦钦从妆奁里捡出一只金玉孔雀簪子,轻盈地将青丝束起,插在她的鬓间。
束好了发髻,沈彦钦扳过余竞瑶,细细端详着。
印象中的国公小姐是个娇俏百媚的姑娘,明艳得不可方物,却多少带了分艳俗,然眼前的这个人,自己的妻子,冰清得宛若莹玉。
盯着她的眉眼弯起,笼着温意,这目光扫进了余竞瑶的心心里,她的心都化了,霎时脸更红了。
生活了这么久,面对沈彦钦,余竞瑶还是难改羞赧娇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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