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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臻问:“刘大夫,她这可是脑后尚有淤血,失忆的缘故?”
刘大夫愣怔了一瞬,磕磕绊绊道:“也有这个缘故。”
燕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视线落在刘大夫的药箱上,问:“那这失忆之症,可还能痊愈?”
陶令仪亦是满目期待,她温驯地垂着头,削瘦的肩颈叫人心生不忍。
刘大夫不自觉错开眼。
他是太子的手下,自然知道陶令仪的真实身份,也知道太子的计划。
为了不节外生枝,这一个月来他开出的药方只管外伤,而没有理会那导致她失忆的淤伤。
自然,他也是听命行事。
可太子殿下今日主动提起,难不成是想为她恢复记忆?
如此想着,刘大夫悄悄抬眼,只见燕臻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指尖的玉珠,睨着他的神情似笑非笑。
看上去,当真像是风流俊逸的公子哥儿。
可刘大夫跟随他多年,如何不知他的心思狠绝?尤其是对陶家人。
谁让陶令仪是陶郁林的女儿呢。
她如今失忆也便罢了,外间的一切动荡都与她无关。
可若有朝一日恢复记忆,又该如何自处?
刘大夫心中喟叹,不忍再继续往下想,他偏头朝燕臻微不可察地示意了一下,而后道:“娘子放心,先前您身子过于虚弱,不能承受太多的药量。
如今身子渐愈,臣会给您多开一副化瘀的药方。”
“想来不出月余,便能彻底恢复记忆。”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燕臻听的。
燕臻拨动了下玉珠,启唇道:“如此,刘大夫费心了。”
语气微凉,却噙着隐隐的笑意,仿佛对他方才所言很是满意。
待开完药方,水绿亲自将他送到月门外。
另一边,一直在小厨房守着的清荷走进来,问:“郎君,娘子,可要传午膳?”
陶令仪看向燕臻,“表哥,在这用膳吧。”
近来陇南战事吃紧,今日早朝后,燕臻在延英殿与朝臣商议了一个多时辰,耽搁了早膳,眼下倒真有些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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