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什么呢还不写”
阮觅嫌弃地把扔掉,指着纸笔指使张兴,“还是说,你还想被我再抽一次”
刚才那一下,直接将张兴的世界崩塌了。
他从来没想到过,自己竟然有被女子掴掌的那一天。
脑中震撼且难以置信,身体却记住了这种恐惧。
当阮觅威胁的时候,他抖了抖竟然真的拿起了笔。
“我张兴。”
阮觅清了清嗓子念道,张兴便抖着写下这三个字。
“口蜜腹剑,作恶多端。”
到这里,张兴拿笔的手停住了,阮觅睨了一眼过去,张兴立马什么想法都没有了,老老实实落笔。
“在院内栽赃陷害同窗柳十令,于医馆与仁慈善心之理念相背而行,以人命威胁柳十令向我下跪,实乃不仁不义,下贱恶行。
若今后再作恶,便脱下长袍,终身不参与科举,且甘愿受世人唾弃。”
着张兴写完最后一个字,阮觅又从衣袖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鲜红口脂,压着张兴两只手都涂满,往纸上盖了手印。
一张纸上,写的字仅有短短几行。
两道手印倒是占据了大部分位置。
阮觅迎着光了下,往纸上弹了弹,才小心收好。
“我这回呢,算是替天行道。
刚才那张纸等我回去就交予坊,私刻个几百份,要是你哪日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让我知晓了,我就让这些纸人手一份。
我想想,你们院院长同先生们肯定是要送去,还有你那些同窗,还有嗯,算了,就在泗水街上逢人便发,也省下我找人的功夫。”
她脸上罕见的有了笑意,然而在张兴来宛如地狱恶鬼。
不过这还没完,阮觅一拍脑袋,好像终于想起来一件事,又从衣袖里拿出把小小的剪子,显然是有备而来。
她两指动了动,剪子便发出“嘎擦嘎擦”
的声音。
“你这头发,我着不顺眼,要不帮你剪了去”
屋外飘着雨,天色暗沉,偶尔一点光从窗子透进来。
阮觅背对着窗,逆着光,五官融在暗色里不分明,简直像是有恃无恐的当世妖鬼。
一步步从朝张兴逼近。
她往前走一步,张兴眼睛就瞪大一分。
暗色与人影模糊不清,好似化身成了夜中恶鬼。
张兴先前被阮觅一掌拍晕,这会儿连逃的想法都产生不了,嗓子眼紧紧绷着,断断续续发出点近似哀求的呜咽。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削发便是不敬父母,更不要说剃光这一头的头发。
不说平日里顶着光头出门会遭到多少议论,就连进院的资格恐怕都没了,更不要说后面的乡试会试殿试,一个曾经像和尚一般剃光头发的人,怎么有资格入考场
就算后面头发长回来了,他这一辈子也算是毁了。
张兴心里的恐惧达到了顶峰,竟然开始呜呜地哭出声。
要是给他一个机会,他肯定好好做人,再也不敢动那些歪心思招惹柳十令,祸害别人了。
阮觅弯下腰,手里的剪子嘎擦嘎擦作响,突然停了下来。
她挠了挠下巴,“对了,差点忘记,柳十令说让我不要动你的头发,说什么人生不易,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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