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下巴抵在张善耳边，呢喃般一句又一句地重复。
“你要听话，躲在我怀里，我便能保护你。”
“只要你听话，就不疼了。”
“听话。”
张善怔怔地着她，此时已经混沌的大脑一直重复着阮灵雯说的话。
在他眼中，本该娇弱的妻子已然成为这场暴风雨中唯一能救他的孤舟，他在那片孤舟上惶惶不安，唯恐下一秒便被暴风雨吞噬殆尽。
可他的妻子一直在他耳边告诉他。
乖，听话些，你听话，风就能停了，雨也能停了。
你听话，就不会有危险。
听谁的话
张善懵懂的大脑中，所有清明凝聚成一个问题。
要他听话，听谁的话
一个混混的拳头避开阮灵雯落在张善脸上，顿时，剧痛让他忍不住浑身发抖。
像是那场暴风雨，漆黑的天幕，一切都不到了。
他被拖进海水中，胸腔中剩余的空气越来越少，只能抓住孤舟一角，将所有的希望尽数倾注在上面。
张善疼得连嘴唇都在抖，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他已经，全然依靠着阮灵雯了。
被打了之后第一反应也是怔怔着阮灵雯。
显然是将阮灵雯说的“听话”
两个字记在了心里。
“好，乖孩子。”
阮灵雯轻柔的嗓音像是诱人入地狱的妖魔之语，她在张善耳边慢声道。
“你瞧瞧，除了我，还有谁会这么你呢”
“没有，没有人会比我，更你了。”
“所以啊，你要听我的话。”
“听我的话，就不用害怕，不会觉得疼了。”
说话间，阮灵雯故意露出空隙，于是张善再次被剧痛席卷，脑海中的清醒越来越少，最后什么也想不了，只能记得阮灵雯一直在耳边重复的话。
“好”
他颤抖着，张开嘴哑声跟着念，“不、不会有人比你更我了听话，我听话”
渐渐的，刚才还对着他们拳打脚踢的那群地痞流氓消失不见。
小巷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金吾卫的人姗姗来迟，对着这样的场面犯难。
张善昏了过去，阮灵雯浑身血渍，发髻散乱，却还能条理清晰地回答金吾卫的询问。
阮觅完了全程，本想离开。
可阮灵雯回答金吾卫问题时像是不经意地朝她那儿了一眼，阮觅瞬间懂了她的意思，尽管不情愿，还是走过去惊讶地捂着嘴道“雯堂姐，你这是怎么了”
约莫是演戏的人脑回路都能对上，阮灵雯回头了阮觅一眼，便立马接上。
“方才遇上着一伙歹人，不知怎么回事冲上来就对夫君他动起手来。
现在人都昏迷了，也不知道伤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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