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妈一大早起来包的,皮薄馅厚,还是肉馅儿的。
郑小七平日里哪儿沾得上荤腥不由得咽了咽唾沫。
“不吃就还给我。”
阮觅翻了翻那沓纸,眼皮都没掀。
郑小七觉得这说话语气熟悉极了,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像谁。
不过他也明白阮觅的意思,不再扭捏,抓着包子就开啃。
“对了,你这几日得空了,去附近有没有刚来鳞京的外地人,最好是长得高壮凶狠,胆子大的,就说我有笔生意要同他们做。”
阮觅翻着纸张,顺代了郑小七一些事。
现在阮觅在郑小七心里的地位可不同了,不用她再三叮嘱,郑小七就把这事放进了心里,当即拍着胸膛应承下来。
阮觅翻的那沓纸上,写的是郑小七他们昨日搜集来的生信息,一行字写得歪歪扭扭。
穿越来这里的头十年,阮觅一直是那对父母的干活工具,压根没机会认字。
来阮家后更是活成个透明人,阮家人只管着她吃和穿,别的再多就不要想了。
她自己当时也没力气想这么多,没人教,不学就是。
整个阮家,只有翠莺想着这事,时不时逼着她习字,只不过不见成效而已。
阮觅对于自己一个现代人在古代,到底认识多少字这件事,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等郑小七走了,阮觅再一次搬藤椅到桂树下,做功课一样听着别人聊八卦。
坐了一小会儿,殷如意就来了。
昨儿半夜,阮觅才知道,原来郑小七的乳名就叫狗蛋。
吴妈妈口中讲的郑狗蛋就是郑小七,和他殷如意没有半毛钱关系。
只是当初阮觅见殷如意脚底下踩着人,便先入为主,以为这人是郑狗蛋。
平日里他们一大伙人都待在郑小七家,恐怕是为了震慑郑老三。
好巧不巧的,昨天郑老三回来发酒疯,殷如意就不在,而郑小七又生得瘦弱,对付起郑老三这个正值壮年的中年男人还是有些吃力的。
阮觅问郑小七,郑小七也不清楚殷如意家里情况怎么样。
所以现在她还不好下判断。
如今已知殷如意不是郑狗蛋,那这就说明殷如意的家境这一块是未知的。
他可能是个富家公子来体验生活,也可能真是个穷人。
原里说寒门学子,可什么事情都容易变。
就算一个人如今家财万贯,说不定明儿就遭遇变故一贫如洗呢。
更不要说男频这种灭门惨案高发地,什么复仇流、升级流、逆袭流,都是典型。
阮觅始终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蓄意接近也好,心怀鬼胎也罢,她就是个想要活着的自私人。
故而,着目不斜视的殷如意,她很是友好地抬起手打招呼,“挺早啊。”
一反先前的阴阳怪气。
殷如意停下,依旧离阮觅离了一丈远的距离,明显地不愿意和她扯上关系。
然后,瞥了眼阮觅手上那沓纸,主动出击,“那位富商小姐还没嫁出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分明是疑问的语气,但在最后一点话的尾音里却带了冷笑,陡然变成一种嘲讽的笃定。
笃定阮觅就是传闻中那个重金寻夫的富商小姐,急于把自己嫁出去。
阮觅表面上态度起来仍然挺好,脸上破天荒带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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