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他眉头又深了些,她还笑说:“你皱眉做什么,皱眉多显得老啊;唔,虽然迟了几日,赶不及看千花会的盛景了,但听说今夜那盏尚未谢败,就在玉昙楼中。”
她迫不及待要去看花,愈往玉昙楼的方向,人果真又多起来,愈是人挤人了。
她着急之下,何时被人群冲散了拉着的手都没有发觉,只当他还在自己的身后跟着。
玉昙楼下,是昙花集最繁荣的一条街昙花街。
街道着实狭窄,两边还有趁热未去的小摊贩,吆喝售卖各色小玩意儿。
放在平时,她哪一个小摊都要去摸摸看看买买买的,可今时不同往日,她对玉昙花的执着已到了巅峰,心知东西可以明日再买,花谢可就不能再开了。
然而她眼光还是突然被一样东西吸引住。
“这个……多少钱?”
小贩见到顾客,忙不迭堆上笑脸,“不贵不贵,三十文钱。”
三十文!
?
这其实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只是一条用来束发的发带。
雪白丝缎质地的发带,规整地收边,绣着银色的昙花暗纹。
在见惯了好东西的达官贵胄眼里,它简直同金缕带、银缕带没法比,也不如朱丝带、紫丝带显得尊贵;可就是这样一条发带,她觉得它是这样适合他。
她摩挲着绸带的面料,柔顺光滑,想他束发的那条粗布做的发带早已经旧了破损了,该换一条新的。
她幻想里,他一定会很欢喜。
她没有讲价就排出三个十文铜板,如愿取得了发带,她小心地折在怀里,心跳得尤其厉害。
回头去看,人海茫茫,扶熙不见了。
“阿铉!”
她奋力扒开了人群,在人群里逆行。
人如潮水,挤满了昙花街几乎每个角落,放眼去看,找人难如登天。
她心中方寸大乱。
可也不知是不是上天眷顾她,冥冥之中,她感到他就在不远处。
她顺着心中直觉的指引,逆着洪流走,拨开面前一波接一波的人潮,啊!
他在那里!
仅是他的背影,她就一眼认出他。
宽阔背脊,劲瘦腰身,难以被粗布衣裳遮掩的出挑的气质。
他坐在路边一家茶棚里喝茶。
闲端着一盏茶,姿仪俊拔优雅,哪怕手里不是金樽玉爵,只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荷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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