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我说了才算。
这支针管剩余的剂量,只足以毒死一个人,另外一个人可以活着走出去。”
黑衣人走到洛妍面前,笑了一笑,“女士优先,选择权交给你。”
顿了下,语气幽幽的,“你选自己死还是让他死”
空气仿佛凝滞住了,浮尘游弋在黯淡的灯光下,透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洛妍脑子里走马观花掠过许多画面。
她抱着洛天坐在床头,一字一字地念着故事,小家伙发出银铃儿似的咯咯笑声;漫天的霞光照进小厨房,章冰莹边摘着菜,边和她叨叨着今天的猪肉又涨价了;绚烂的烟花在头顶渐次绽放,夜风猎猎的吹过,秦斐生着她的眼睛,对她说了那句我喜欢你
画面的最后,定格在今天的舞台上,他紧紧拉着她的手,一字一字唱道“你是无与伦比的美丽。”
在这一刻,洛妍心中作出了抉择。
太阳穴一阵针扎似的剧痛,刺激着她的神经末梢。
她张了张发白的唇,那些堵在嗓子眼的话,又尽数咽了回去。
黑衣人嗤笑一声,转头着秦斐生,眼底病态的迷恋又浓烈几分,“来这个女人也不怎么你嘛。
她要是真喜欢你,肯定会选自己死了。”
秦斐生没有说话。
“我选”
自己死。
就在洛妍开口的瞬间,秦斐生猛的扑了过去,一把拧住黑衣人的手臂,打飞了那只针筒,他把黑衣人死死按在地上,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嘶哑着道“妍妍,快跑”
下一秒,尖锐的枪声响起,一颗子弹从秦斐生头顶低空掠过。
“啊”
洛妍尖叫一声,脸色唰的惨白,站在原地双腿发软。
并不是因为她被子弹打中,而是秦斐生大半个后背,浸满了殷红的血迹。
秦斐生似乎脱了力,直直朝后倒了下去,洛妍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嘴角都在微微抽搐。
“秦斐生。”
她着怀里的男人,一遍遍哑声唤他,眼泪终于无声溢出。
一颗一颗,滚落到男人惨白的脸上。
“去死吧你”
黑衣人桀桀大笑着,冰凉的手抚上她的脖颈,针头一点点推入她的血管中。
洛妍身体一软,慢慢滑到了地上,意识开始昏沉,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她感觉自己做了个梦。
梦里她靠在一个男人怀里,梨花带雨泪人儿一样,视线模糊到压根不清那人的脸,她却死死地抱着对方,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你这么多年我心里装得全是你,吃饭的时候想你,睡觉的时候也想你只要到你一眼,和你好好说句话,让我做什么都值了。”
“可你怎么能那么狠心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肯要见我一面也不愿意我一个人怀着孩子,一个人带着孩子,这么多年到处搬家,活得像只过街老鼠,没有过过一天安稳日子,所有的人都怪我怨我,不起我在背后嘲笑我,你知道我撑得有多辛苦吗”
她哭得更厉害了,汹涌的眼泪沾湿了她整张脸,“我真的累了,早就已经承受不了了,明明知道你不到我,可我没办法不去你我有多恨你就有多你,我就要死了,可我放不下,还放不下,哪怕死了我也忘不了你”
哭着哭着,那哀怨至极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直至终于消失。
“姥姥,妈妈她动了。”
趴在病床边的洛天眨了眨眼,回头叫了一声。
初春黄昏的日光,透过天蓝色细纱窗帘,洒落在洛妍清丽秀致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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