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腕上不是戴着一串一千年后叫青金石,这会子却叫瑟瑟的手串吗?什么手镯?
这般的表情?
不象是装的。
可……二娘这两年装术是越发好了的,曾经的天真烂漫,一丝不剩。
余下的只是两面三刀的伪仪虚应。
气极盛怒过后,神绪反而稳了下来。
温思贤缓缓的回复着他温润公子的模样,冷利的剑锋收回了眸底,徐徐的漾出了和蔼温柔。
伸手帮二娘拉了拉滑脱的领帽,语气绵和:“二娘这般,才叫见外了。
不管如何,宗谱上你总是姓温的。
在家里随你,难不成明日出了阁也要与阿兄这般?到时候,阿兄如何为二娘作主撑腰?”
见二娘的表情越是‘模糊’,温大郎所幸也放下了自个儿的表相,狭眼扫了一般二娘:“若想长长久久安安稳稳的,刚才那般坦诚,才是最要紧的。”
二娘低下了头,似在思量。
温大郎亦不迫她,由她婉转怅思,长长久久。
直到更鼓响起,三更已到!
子时交会,已是新日,才见二娘抬起头来。
脸上一派肃然,眸色中不再见天真可爱,无知懵懂,倒有一种世态苍凉、绝地反击的味道。
温思贤觉得心底哪处痒了一下,有些不好预感。
“既然阿兄讲,坦然最要紧。
那么……二娘也就不再隐藏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肺管里冷风嗖凉。
紧了紧领绊衣衫,温二娘凄凄一笑,抬头看那已转到西墙那方的满月。
天地真是神奇,不过瞬刻,似乎那月果真又圆了几分。
“二娘……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二娘只知道醒来时便在车上,眼前只有荆娘。”
“听说叫二娘,听说有姑母和阿兄。
可姑母不喜欢二娘,阿兄视二娘如无物。”
“二娘曾想,也许是庶出的,生母低微,才招得姑母轻贱阿兄不喜。”
“可家生带来的仆婢虽然不多承奉,却不曾轻视。
二娘又想,也许如阿兄送来的那些书里讲的那般,二娘命硬,出生克死父母,才如此惹人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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