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倪摸了一遍墙头开关。
啪嗒
房间还是黑。
很好,没电。
想想也对,这么多年没人住房子,怎么会通着水电。
她怀着几乎为零期待转了转水龙头。
在接连数十秒、酷似垂死病人喘息不止嚯嚯声后,水声骤响。
冰凉触感溅了一池。
出水前那段空隙,她其实已经在想自己为什么要冲动来到这里。
为什么不在京城住个酒店,和往常每次小摩擦一样,最后沈应铭来叫她回家,这不就行了
很没骨气地,她有点后悔了。
可在凉水溅满池子瞬间,那点悔意迅速被打了回去。
憋了这么多年话终于趁着这次吵架都喊了出来。
怎么可能是小摩擦这次谁劝都没用,她打死不回头,就要和沈应铭死磕到底。
水流越来越流畅,趋于清澈。
沈倪抹了把脸,把心头烦躁强压下去。
环顾四周,这个地方真好破。
她连支渡过黑夜蜡烛都没有。
沈倪在无灯屋里犹豫许久,慢吞吞往楼上爬。
边爬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大不了我就给他道个歉,能屈能伸才是好汉。”
敲了402半分钟,才听见有动静。
门被拉开一人宽缝隙,久违灯光倾斜而出。
男人就站在房门口,发梢滴水,衣裤宽松。
他脖子上随意搭了条毛巾,一手维持着开门姿势,一手揉着后颈淡淡望过来。
漆黑双眸把她倒影盛了个满,到是她后依然无波无澜。
湿漉漉水汽扑了沈倪满脸。
他刚好像在洗澡。
这个认知一旦冒出头,沈倪开始打起退堂鼓“”
“有事”
他主动问。
“我刚搬到楼下,下午对不起。”
江以明视线下垂,不动声色着这位新邻居。
新邻居打扮,一双笔直长腿在昏暗楼道里白得晃眼。
身材修长匀称,五官尤其精致。
只是表情不像她想表现那么有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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