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长身体的小孩子都是要按时休息的。
钱亦尘脑中的应允念头一闪而过,立刻后悔地双手抱头;“你还真当他今年十四啊!”
而身后安安静静,只有时不时加重的呼吸声。
贺兰玖背靠树干陷入沉眠,赤足贴在地上,却因为人体的温度渐渐安稳。
钱亦尘试着动了动,发现在凤凰神灵元的包裹下最多能离开一寸,再远就有强烈的拘束感,挣脱不得只好充当暖水袋。
眼睛一闭,倦意也逐渐涌上头顶。
次日清晨。
昨夜下过雨,天亮后林间起了一层薄雾,没持续多久又被强烈的旱气蒸发。
钱亦尘觉得身上有点冷,听到鸟鸣才察觉不是在室内,眼睫颤了颤睁开,发现树下只剩自己了。
“贺兰玖?!”
他一翻身站起来,视线迷茫地环视四周。
那人不会去找蓝终了吗?
“刚刚去周围转了一圈。”
裹着鲜艳红袍的男人,赤足从树上跳下来,“鸟危山没有妖怪,那个能引发干旱的人同样离开了。”
“……引发干旱?对了,你说过,普通神兽都不一定有这种力量。”
钱亦尘靠着树干揉了揉额头,逐渐清醒。
从洞穴到这里的草木只是被火烧过,没有强烈的干旱迹象,所以伤了花聆的并非属火的毕方鸟。
贺兰玖若有所思地掰下一块干枯树皮:“上古传说中的女魃就是能引发干旱的天女,帮黄帝赢了对蚩尤一战后无法回到天上,据说一直留在凡间……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故事了。”
钱亦尘顿时听出了物是人非的凄凉感,摸了摸还躺在怀里的水胆琥珀:“女魃还是什么怪物都好,既然已经离开这座山,我们回去再做打算吧。”
……
青州城内,封家老宅。
钱亦尘一脚迈进刚修好还岌岌可危的院墙,就听见屋内有个女声尖叫着划破黎明。
“——你真是气死人了,给我出去!”
伴随花聆一声怒吼的,还有金属当啷落地的脆响。
之后封梵很委屈地抱着镜子从南屋出来,发现他们回来于是解释:“她让我拿镜子,我就拿了面最清晰的……怎么还发脾气了?”
钱亦尘看着险些碎裂的铜镜叹气:“你真是,太诚实了。”
哪有女孩子喜欢看自己皱巴巴的脸?这种时候就应该拼死不从,然后说几句好听的顺势收个后宫!
“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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