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定性我是有的,你大可放心。”
萧怀瑾这才面色稍缓,然而须臾又蹙紧眉头,“你这头发,是因为陆长卿么?”
“我在悬崖下,见到了栖桐君。”
萧怀瑾瞳孔一缩,不禁后退,“什么意思?他还活着?”
凤岐的眼神忽然恍惚起来,竟笑了,“他救了我和阿蛮……他还告诉我……当年有人害他……”
“他在哪?”
萧怀瑾追问。
“他昨晚还在宫中,今日却没有见到了。
他定是嫌我没有为他报仇,才躲了起来。”
凤岐肯定道。
萧怀瑾心中疑窦重重,本想再问,却发觉凤岐眼神不对。
平日里一双神采奕奕的凤眼,此刻却空洞无神,游移不定地四下张望。
“凤岐?”
他心中觉得不妙,轻声试探着唤道。
凤岐道:“你叫我做什么?”
萧怀瑾见他清醒,又不禁怀疑起自己,再问道:“陆疏桐说,是谁害了他?”
凤岐面上忽露厉色,“丰韫。”
萧怀瑾望了紧闭的门扉一眼,才扶住他的肩膀,问:“……证据呢?”
凤岐道:“暂时还不能说,靖国策划谋逆多年,根基深厚,若是不能一举拔出,打草惊蛇逼急了他,反而危及镐京。”
萧怀瑾又觉得他这句话说得思路清晰,再问道:“谋逆的不是陆疏桐么,怎么成了丰韫?再说,这些年陆疏桐若没死,为什么一直不来找你?”
“因为他摔伤了腿,没法找我,而且,他因为当年的事也有些怨我。”
凤岐断然道,“怀瑾,今日这些话你莫要告诉旁人,我只信得你一个。”
萧怀瑾半信半疑,凤岐这些话看似逻辑清楚,然而细思起来,却又荒诞不经。
他甚至觉得这一刻凤岐有些疯癫。
那日崖底必然是发生了什么,自己必须下去探一探,他心中暗想。
这时门被敲开,周天子留深大步走入,直奔凤岐跟前,忧心道:“国师,你怎么样?这□□怎么解得?”
萧怀瑾是当殿抛下众人,紧随着凤岐追出来的,此刻见了留深,便知道殿审已经结束了。
他看着凤岐从容对答,神色如常的样子,又觉得或是自己多虑了。
夜色渐深,月华如水,深宫中朱阑画廊斗折蛇行,时而攀沿假山之上,时而匍匐于花丛之间。
凤岐望着床前月色,叹了口气,披上件青色纻丝外衣,任腰带曳地,赤着脚走到回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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