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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这般任性着实堪忧,然而如国师那般绝口不提陆长卿,也并不让人安心。
陆长卿就在山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没人敢对凤岐提一个字。
他自己也仿佛忘了陆长卿这个人,专心致志休养生息。
他的外伤断骨好了七七八八,就连咳疾也被周王每日送来的灵丹妙药调养的好了许多。
只是半年前陆长卿攻城那日伤过筋骨的手脚,却每况愈下。
周王赐给他玄金杖如今已彻底成了拐杖,不借助外力便难走远路,尤其雨天,断筋之处疼痛欲裂,更是寸步难行。
凤岐与谢戟在探骊宫住了小半个月,接到传书的荒原客终于赶到了。
他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坛香醇四溢的好酒,一边痛饮一边大步走进了探骊宫。
凤岐坐在亭中,仍披着厚厚的裘衣,翻阅着桌上六七封书信。
谢戟一见爷爷,丢下了手中的书卷,终于安心地舒了口气。
凤岐收起书信,揣进怀中,接过荒原客丢过来的酒坛,双手捧着痛饮了一口。
“国师日子过得倒也不错。”
荒原客坐在阑干上,打量着四周道。
凤岐只是笑了笑。
“那日的刺客,可有眉目了?”
凤岐靠在阑上问,山风吹动他的银发,如湖面月光般潋滟。
荒原客瞅着他一头银发,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喟然而叹:一夜白头,当是何等的悲切。
然而却从未听他将心事提起过一句。
凤岐虽然擅长曲意逢迎,内心却刚烈的很。
荒原客灌了一口酒,道:“那一日之后,我追了他们好些日子,却没一点线索。
本来想根据武功路子问问我那帮江湖老友,结果半路听说了你干的荒唐事,就直奔镐京来了。”
“赤霄之毒无药可解,大国师,你有时聪明绝顶,有时傻得令人发指!”
把喝光的酒坛丢进阑干外的池塘中,溅起一片水花,“连子心那老酒鬼猴精得很,却教出你这么个笨徒弟。
只要你肯替陆长卿说话,根本不至于被丰韫逼到这份上。”
“陆长卿谋逆有罪,我怎能替他说话。”
“权力场的事,是是非非怎么说得清楚。
你太较真了。”
荒原客叹了口气。
“凡事都该有个公道。”
凤岐道,“天子朝堂,都不分是非,拿什么治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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