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锋利的视线刺向牧谨之。
牧谨之抱肩而立,视若无睹:“在下是已经尽力了,吴兄稍安勿躁,先听听神医说怎么看?”
“咳咳咳……右护法放心,教主体内并没余毒。”
谷神医一摸花白胡须,神色莫测的喃喃道:“不过,不过这真的是一种来去的都相当潇洒的毒啊……啊,老夫失言了,失言了。”
“神医——”
谷神医连忙抢话:“咳,总之,总之……牧护法解毒解的很及时,很及时啊,教主身体现在只是微恙,喝下老夫的药后天就可以恢复龙精虎猛了。”
“可是教主——”
“啊,时候不早了,老夫先去为尊主备药煲药,这就先告退了。”
“煲药这种小事让下面的人去做了,神医,尊主究竟所中何毒,您……”
“非也非也,老夫最爱煲药回味当年青春往事,请右护法莫要这般霸道剥夺老夫的小小爱好。”
谷神医人老身不老,说了几句注意点就急忙告辞离开了,谁也拦不住——究竟是中了什么毒,教主不肯说,它这个当下属的怎么可以妄加推断,当一个好属下别的可以不需要,忠心和口紧是必须的——
只有比瓶口还要紧小的嘴,才能把马屁拍得更如鱼得水啊。
吴凌看着神医越走越快的身影,若有所思的皱起眉,不过右护法负责教中事务,是忙得一刻都闲不下来的,在房中照看了一会,很快就被教徒请走了。
人不停的走走留留,到最后房中就只剩下两人了。
仇韶全身热得烫人,神智都烧得将近全无,他看着牧谨之站在他床前的屏风前,屏风挡住了外头的光影,牧谨之静静站在那儿,似乎也静成了一幅剪影。
他眼中水雾腾腾,只能看男人慢慢蹲下来,视线与自己齐平。
牧谨之有双厉眉,眼瞳黑深,不笑的时候就显得冷峻,眼神里不透露出一丁点的思绪。
仇韶对此人恨之入骨,如今病痛交加,就越发觉得牧谨之面目可憎,是一个心思叵测的伪君子了。
天底下有两种人最好不要得罪,一是小人,二是病人。
果然仇韶眼里冷厉毕露,双目已经烧红,沙哑骂出一个字:“滚……”
牧谨之就不紧不慢的笑道:“那个,教主是因为属下才病的么?”
“…………”
“莫非是因为昨天属下解毒解的太久了?”
“…………”
冷不防的问话差点让仇韶咬舌自尽,过了半晌,仇韶才缓过一口活气:“牧护法,实在太看得起自己了。”
牧谨之的言语很诚恳,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实话实说吧,属下今天其实是来请罪的。”
“昨天属下走得太急,主要是因为尊主是属下心里最崇敬的人,如今冒犯了尊主,属下心里十分难过,亦是非常惊恐……”
昨日朗朗乾坤,光天化日,明明就飞檐走壁不带走一片竹叶,哪里来的惊恐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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