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孜说:“燕家的那个丫头叫铜铃儿,就是领养回来的,跟着她爸学唱戏,很有天分,最近还拿了个奖。
那孩子刚刚领回来的时候我就去‘看’过,性格跟你们家丫头有点像,又活泼又机灵。
下次可以带你去见见,年纪大了要个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杨学海问:“他自己不能生?”
“夫人身体不太好,一直没生出来。”
杨学海抓住了他摸花生的手:“你想要孩子?”
李孜把手反过来,让他握着,杨学海捏着他的拇指变形的地方,他的手指蹭了蹭杨学海的手心:“我不喜欢小孩子。
反正也不指着有人养老,养老的钱我已经存好了。”
“那就算了吧。”
杨学海低头说:“就我们俩,挺好的。”
李孜笑笑,和他十指交缠。
从戏园子出来,两人慢慢沿着江边上散步,杨学海在旁边的小超市里买了一条巧克力打开来喂了一块到李孜嘴巴边上:“榛子味的。”
李孜喜欢甜食,巧克力里细碎的果仁很香:“我第一次吃巧克力是我爸去外地玩回来给我妈带了一块,苦的,还发酸,我就以为巧克力都是这个味儿。
后来到深圳,外国人送礼物送好多巧克力,我全发给别人吃,他们说你不吃甜的?我说这玩意儿我吃过,苦的。
闹了个笑话。”
“我第一次喝可乐也觉得难喝,扎嘴。
那玩意儿真的杀精?”
“真的。”
李孜嗤笑:“你一天喝个两吨杀点精也行,省得折腾我。”
杨学海亲他的脸蛋,他找了张石凳子坐下。
有人发卖房子的广告:“先生要不要看房?小户型公寓式,地铁站不到五百米,六十平以上有九折哦。”
杨学海把传单接过来,广告真做得挺好看的:“要不要去看看?”
“你买房子?”
“去看看嘛,反正总要买的。”
两个人跟着发传单的人到了小区,楼都还没盖完,灰扑扑赤裸裸的钢筋水泥敞在外头,一栋栋勾叠错落,远看是一片原始的、冷冷的钢铁森林。
杨学海站到楼下的时候勉强数了数,这起码得有二十七八层那么高。
售楼部的小姐把他们带到样板房里,一开口声音又甜又嗲,腻地人骨头酥:“先生贵姓呀?叫我小柳就好啦。”
李孜皮笑肉不笑:“姑娘真是声如其名呀。”
可不是么,柳条儿似的又软又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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