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得有长进。”
身边忽然传来一道女声。
韩龄春望去,神色惊讶,“母亲?”
来人是一位四五十岁的夫人,穿着绿绸锁白边的旗袍,身材欣长,雪白的腕子上套着一只绿油油的翡翠镯子。
她摇着扇子,眉眼细长,神色从容,很有韵味。
陈岁云也被这边的动静惊起来了,他睁开眼站起来,二夫人却摆手,“你不要动,他还没画完呢。”
陈岁云僵着身子,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韩龄春收起画笔,道:“不画了,他现在有些紧张,没有那个意思了。”
二夫人摇着扇子笑,道:“有什么好紧张,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能吃了你们。”
韩龄春请二夫人屋里坐。
二夫人摇摇头,道:“屋里闷,晨起外头最舒服,你搬几个藤椅出来,咱们外头坐着说话。”
韩龄春称是,与陈岁云一起搬了桌椅,准备了茶点。
二夫人坐在原本陈岁云坐着的藤椅上,摇着扇子瞧白玉池子里的游鱼。
“这尾黑色的漂亮,有名字没有?”
韩龄春答道:“叫四少爷。”
二夫人掩着嘴笑,“别说,是跟你有些像。”
陈岁云有些难为情,不自在的低了低头。
二夫人只是笑,摆手叫韩龄春跟陈岁云都坐下。
“母亲,你怎么来了?”
韩龄春问道。
“韩缙想借我压你一头,我不愿叫他拿我来为难你。
不过就是见不见的事,你不回韩府,我来找你就是了。”
二夫人神色坦然,这两句话可知她心中有沟壑。
韩龄春抿了抿嘴,“他想要抓我的错处,我见不见您都一样。”
“这倒是,”
二夫人道:“他是你爹么,想骂你还用找理由。”
提起韩缙,母子两个笑意都有些淡了,二夫人摆摆手,道:“不提也罢。”
她看向一边正襟危坐的陈岁云,问道:“你叫?”
“陈岁云,凛凛岁云暮的岁云。”
二夫人点点头,“这名字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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