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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治朗听了很想喷他一脸口水。
房间让给两个手下住,自己跑来跟学生挤宿舍,这算是体贴下属吗?
但是无论他同意或不同意都没有什么意义了,一来对方摆明了就是要赖着不走的样子,二来,他还是在内心深处「敬畏」着眼前这位伯爵的,光那一招「脑袋搬家」就够他膜拜好一阵子了,所以只能含泪答应下来。
只是他的房间虽然不算小,但要塞进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还是有点挤,最重要的是房里只有一张床,现在雷萨已经躺在上面了,原本简单的格子床单和被子也换成花纹精美的高级寝具。
何治朗没有用武力夺回床铺的信心,只好接受现实,一边在心里骂一边在地上打地铺。
「其实我不介意你跟我一起睡啊!
」雷萨躺在床上,单手撑着下巴看他。
他身上穿着月白色的真丝睡袍,胸口大敞,垂坠感十足的布料在胸前微微晃动,像是一种无声和无意的诱惑。
何治朗在心里骂了一句「死妖怪」然后狠狠把枕头按到被褥上。
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雷萨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连自己都没察觉到。
这时何治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着他,犹豫片刻之后问:「你的头……还能拿下来吗?」
眉一挑,雷萨的眼神顿时邪恶起来,「你想看?」说着就抬起手往脖子上放。
「不不不!
您放着吧!
好好放着!
」他只是想要他别再那样子做而已啊!
折腾了好一会,等到铺好床躺下之后,何治朗还有点恍惚。
不过是一天而已,他的人生怎么就起了这样的变化?
而且房间里突然多了另一个人,还真是不习惯。
床上的男人此时已安静下来。
一时的沉默可以让人忽视,但是在夜深人静时待在同一间房的两人却安静成这样,何治朗觉得很别扭。
但是他又没办法开口找话题,有些事他觉得自己不能问、不应该问——也不敢问。
好吧!
他其实挺窝囊的。
侧过身弓起身体,何治朗把自己包得像是一个蛹。
他以为自己有的愤怒和恐惧夹杂在一起最后会是绝望,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的情绪竟然异常平和,至少比想象中好很多。
雷萨的确让他害怕,但好像并没有到恐惧的地步,反而还有越来越能习惯的错觉。
当他正在怀疑自己疯了的时候,床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叹息。
「我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月亮了。
」眯起眼,雷萨看向窗外半掩在云朵间的月亮。
何治朗也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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